曾经受虐、家庭破碎、自卑的人,极易陷入“宗教上瘾”。兜售有毒信仰的领袖专门挑选受伤的跟随者。他们终日忙碌,虽是服侍自己却像服侍神。宗教上瘾者深深上瘾于自己营造的感觉和名望,没空敬拜神。当一切崩溃,他们宁可扮演殉道者也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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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阿特伯恩、费尔腾(Stephen Arterburn & Jack Felton)
播音 | 子帆
【编者按】:阿特伯恩,牧师、新生命诊所创办人、主持全美联播的“新生命现场”广播节目、知名演说家、著有30多本书籍。
费尔腾,怜悯行动事工创办人兼总裁、新希望基督徒咨商中心牧师、心理治疗师、知名演说家。
本文摘自两人合写的专著《Toxic Faith》,该书甫一问世就成为Amazon的五星畅销书,并被《出版家周刊》称为“基督教经典之作”,接连再版。
有些人从酒精中得到安全感,有些人从毒品中得到安全感,也有人利用宗教来获得安全感。不只酒精、毒品会令人上瘾,近来“上瘾”这个术语已被用来描述化学成分以外的因素所导致的行为模式。
就像吸毒者愿意为了获得毒品付出金钱、健康、亲情,不惜欺骗、偷窃一样,“宗教上瘾”者同样为了满足自己的瘾症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上瘾者的有毒信仰要求他们付出的,比神要他们付出的更多。他们不但要做出金钱、时间、精力上的奉献,神和其他人包括家人的重要性都退居其次,甚至人的个性也据此表现,生活中其他一切的关系都屈服在它之下。
他们制造一个扭曲的神
所谓“宗教上瘾”,就是对宗教表现出极具毁灭性又危险的病态投入,强迫性且习惯性地容许自己的生命被宗教掌控,而非由自己与神的关系主导。无论这些人表面多么优秀成功,他们的里面充满了破碎的经验和一直无法走出的伤痛,为了逃避面对自己的痛苦,他们自己制造出一个被扭曲的神,逃进这个“神”与他们同在、接纳他们、肯定他们的幻觉里。
宗教体验和感觉就是他们的毒品,他们老是迷恋情绪的转换,依赖这种“毒品”面对人生。他们终日沉浸在有毒信仰中,用各种方法保持忙碌及活跃,却没有真实的敬拜。他们骨子里其实无法也不愿相信神,他们的信心已被腐蚀,他们和神的距离极为遥远,其中充满了强迫症、各式活动、成瘾、操弄、驾驭,以及极端的人为努力。他们永远无法停止服侍,心神从未得到安息。
一个人或在残破的家庭中成长、或怀着不切实际的期待、或以获取私利和舒适为出发点,都特别容易陷入“宗教上瘾”之中。“宗教上瘾”者亟需掩饰失望、无价值、被拒绝和被抛弃的感受,他们需要避难所,但他们并不是从神身上找到,而是从宗教中找到。他们操控别人,也操控着自己所打造的宗教体系,深深上瘾于从中营造出的感觉。用宗教来代替对神的信心,其实就是完全没有信仰。虐待者透过宗教来制造美好的感觉和名望,也因而感觉自己有掌控的能力。他们敬拜的是“无神宗教”的假神。
这个兜售有毒信仰的体系由领袖(即虐待者、迫害者)、共谋者、促使者、受害者、放逐者组成。较大的教会里通常会有好几个共谋者,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忠于虐待者,不惜撒谎、使用阴谋诡计,但共谋者之间可能因为争宠而彼此不合、互相倾轧。当危机发生,他们会赶来解救领袖,因此获得价值感,并得到虐待者特别的厚待。
当然,你会在上瘾者的聚会中听到圣经的经文,他们对圣经的使用是仪式化的、断章取义的、用于证明自己的正确,他们甚至会用背诵经文来辖制人。他们对神的观点不仅不完全,而且受了玷污。这种信仰不但暴虐,而且具有操控性。
“宗教上瘾”者并非被神的圣灵充满,而是被教会的各样活动填满;他们并非更像基督,而是更像有问题的教会所要求的规范,或是更像自己想被人看到的样子。他们的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些扭曲的信仰惯例,他们绝不容任何事阻碍自己以这种表面火热其实是强迫症的方式实践信仰。
滥用宗教而虐待他人
范恩成长于一个很严苛的家庭,凡事都必须遵照父母的命令,从未被父母按一个孩子的样子接纳过。他父亲是个注重纪律的工作狂,要求儿子必须达到他的期望,当然作儿子的从未满足父亲的期待,因此怀着很深的自卑感步入成年。坦率讲,这是一个虐待的家庭,范恩的父亲若不对妻子发脾气,就会对儿女发脾气。只要你们没有达到标准、不守规矩,后果就是这样。
范恩一心想要逃离家庭所带来的痛苦和耻辱,他非常希望有人关心他。他需要有人对他好,并且保护他;他需要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具有安全感和价值。一个朋友介绍他加入某间教会,他在那儿听闻神是如何地爱他,只要他接受耶稣基督,神就会以圣灵充满他。
范恩在教会里得到了长久以来所渴望的肯定,但他未察觉当自己讲论神的话语时,其实是基于被人肯定和接纳的需要,而非基于他对神的爱。当他在公司里遇到挑战、能力被质疑,或者在家里感觉不被妻子和孩子尊重的时候,教会里的人却肯定他的教导能力,他心情立刻改观。但是他依然无法肯定自己本身的价值,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神的爱,除非他为神做得更多。范恩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被人重视的喜乐之路,但他其实是被某种“鱼饵”钩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遵守不醉酒、不抽烟的规条,避开任何看起来与邪恶相关的事情。他要求家人和他一样每次聚会都必须准时出现,要求妻子每周都和他一起出现在教会服侍。如果家人稍有抱怨,他就用圣经的道理教训他们。他父亲因为滥用酒精而虐待妻子,范恩则是因为滥用宗教而不断藐视并责备妻子。当妻子带着孩子最终离去,他无颜回到教会因此情绪崩溃,不得不接受朋友的推荐来到我创办的新生命诊所接受辅导。
经过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他才看出自己的许多行为就像当年的父亲一样:他像父亲一样不体贴,只会贬低别人、虐待别人、不负责任,逃避面对自己的问题,虽然他是逃进教会的服侍里,而他父亲用的是疯狂的加班和间歇性的酗酒。原来自己是用宗教来改变心情、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如同父亲依赖酒精一样。
“宗教上瘾”并非一朝一夕铸成的,这是个长期的过程,在不知不觉间便掳获了上瘾者生命的每个层面。上瘾问题很少从成年开始,大部分都可追溯到童年的问题。在生命的早年,有毒信仰的种子便已播下,直至最后才发展为成瘾。并非每个人都因为童年的问题而受苦,但那些拖着童年问题迈进信仰的人,常常被有毒的信仰吸引落入上瘾的捆绑无法自拔。
不过,没有哪个人注定非得走入宗教上瘾和有毒信仰之中。如果一个人愿意藉由痛苦的历程而面对真相、看清上瘾的发展过程,还是有改变的希望。
当宗教活动成了神的替代品
以“上瘾”来描述问题,最大的好处就是帮助当事人停止否认事实、承认问题,加入复原的行列。有些人终生活在宗教狂热和幻想的世界中,让自己躲在强迫性的行为模式里,他们相信自己是荣耀神,其实只是回避现实、麻痹痛苦,并企图用自己的方式上天堂。
这些人不愿冒险把自己完全投入神的膀臂中,反而觉得追求宗教活动比较安全,于是宗教活动变成一种药物、一个获得急速快感的选择,但表面上看来却相当值得肯定与敬佩,因此这种上瘾症比大多数瘾症更容易欺哄人,给人以属灵的假象。其实如果神真的同在了,他们反而难受,因为圣灵会责备他们、归正他们。他们是现代版的“叶公好龙”。
上瘾者与同类人共处时,才会感到完全的接纳、满有安全感,就像酗酒者进入自己最喜爱的酒吧一样。只要有任何痛苦或冲突,他就会抓住借口退缩回那些和他一样的信徒当中,让这些人向他保证一切都会平安。上瘾者无法离开这群人,而不是依靠神。这些仪式和奉行仪式的人成为神的替代品,像鱼钩一样牢牢抓住他,他不再和神联结了,而其他信徒也不让他离开。他越来越只在乎能继续让他上台“表演”的这个团体。
神早已不是他们的主要考量,来自人的接纳和温暖的感觉使他们上了瘾。中毒的信徒以为自己的信心正在增长,事实上他们就像到教会经营人际关系的生意人一样。神的同在会带来温暖与接纳的感觉,但这样的感觉绝不能取代神,魔鬼最擅长用仿冒来欺骗人。
这些上瘾者运用圣经经文,构筑出一个扭曲的神。这种说法看来奇怪,因为大部分人都是透过神的话来亲近祂。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圣经本身可能被当作神。他们着迷于经文本身,背诵经文则可能变为一种上瘾,而忘记了圣经是神向祂的儿女传递慈爱的管道。
这些上瘾的“教会狂”因为经文而着迷。因为他们的谈话充满了经文和教训,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说话,甚至不想出现在他们四周。这些人的谈话其实并非真正的谈话,而是一种宗教知识主义(religious intellectualism),他们如此沉浸于信仰的单一面向,以致丧失了真正的信仰。这些人把神的安慰置之不顾,泛泛满足于经文背诵功力所产生的优越感和舒适感,无法效法基督与身边的人建立温暖、深厚的关系。
范恩滥用经文,把所有的互动关系都变成了教学谈话。他打算安排每个家人都参加教会的经文背诵比赛和主日学查经。他的举动令人反感,害得大家都不想再追求与神的关系。他的主日学教师的身份带来了权力、威信和控制感,同时也使他和家人疏远了。他用高人一等的口吻说教,以满足自己对于安全感的需求。他感觉很安全,因为人们不敢太靠近他,免得被他那充满经文的口所吞噬。神的话语变成了他所敬拜的神。
上瘾是一种失去真实对象的变态宗教。所有的上瘾者刚接触瘾症时,都是为了追寻某些属灵的东西。他们所追寻的可能是解脱或平安。上瘾者与瘾症之间的互动,会变成另一种宗教经验,其中也包含专属的仪式和规条。一段时间之后,瘾症所提供的纾解会开始减少,但仪式部分会变得更加复杂;随着仪式和规条的增加,神就被抛得更远!
虽是服侍自己,却像服侍神
“宗教上瘾”就好比其他的瘾症,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但人却不断追逐它。这种有毒的信仰所追逐的根本不是神,而是人编造出一个神明或一套信仰的说辞来服事自己。简言之,有毒的信仰只是一种借口或托词。某些人迟迟不愿面对人生苦难,以此为借口而等候神动工,但其实神要他们自己努力去处理。但他们却藉着强迫性的服侍来转移注意力。
有毒的信仰是灵命成长的赝品,真正的灵性成长依赖与神建立真正的关系。信仰中毒的基督徒却找到了神的替代品,他们的表现比神的真实属性更重要,他们用宗教行为取代了成长的循序渐进,用一副面具来取代渴慕认识神的心。
就像酗酒的人依赖酒精让自己逃避痛苦一样,“宗教上瘾”者只要让自己忙碌不堪,就不必去解决自己的痛苦。他们被罪恶感和欲望驱使而格外卖命,渴想赚取神的恩宠。他们辛勤努力,希望有一天神会看见他们的用心与努力,为他们改变现实,减轻他们的痛苦。他们有一种“努力赚取永生”的心态,想用自己成就和牺牲的能力来掌握未来。
他们因为懒惰而给人留下热心祷告的印象。因为他们把一切事情的责任都推给神,例如,他们不找牧者协谈、坦白自己的婚姻实情,却祷告要神替他们处理。他们相信自己只要祷告,神就会负责解决问题。他们所要的是一个听凭差遣的神明,而不想服侍神。
他们在服侍上的付出是因为一个信念:付出愈多,回报越大。这样的付出并非属灵的敬拜,更像是物质上的投资。神绝对无法被贿赂或收买,但许多人的表现却是想要收买神。这些“宗教上瘾”者更像赌徒,而不是忠实跟随神的信徒。
他们持续不断地专注着自己的需要和伤口,以及减轻痛苦的可能,根本挪不出心力来敬拜神和关心别人。自我中心就是最大的罪,也是信仰中最严重的毒素。
他们极端不容异己。他们对于不同的意见极端无法容忍,他们要求别人一定要照他们的方式来做。只要他们相信自己所做的是出于神,就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别人身上,并且以此来论断别人。他们认为自己坚守的是神的标准,因此藉着贬低人来驾驭人。他们制造了一个假的信仰,用律法主义扭曲了真正的福音。
在早期阶段,并不容易辨识出宗教信仰已沦为上瘾,因为一切看似美好,成瘾者虽是服侍自己,看起来却像服侍神。没有人知道当事人所扮演的角色极其危险,即将害他们失去信心与盼望。
上瘾问题继续进展时,会依循一个可以预见的过程。诚如其他的上瘾,宗教上瘾会逐渐步入毁灭,因为过度的行为和有毒的信念所带来的纾解会越来越少,因此瘾症自然会变本加厉。虚构的盼望、心情的转换和扭曲现实的能力,如同鱼钩般紧紧抓住上瘾者。最终,深陷瘾症的人便完全否认现实。他们热衷制造虚假的宗教经验、追求属灵的狂热状态。他们的意图不在敬拜神,而在于改变自己对现实的知觉。
当团体舆论与真理抵触时
这些上瘾者通常有受虐的过去。儿童时期的受虐,包括身体或情绪的伤害、性虐待,通常会导致步入成人期后继续受伤。受虐者会感觉得不到爱,因此持续存有失落感和疏离感。有毒信仰的领袖以类似父母替代者的角色出现,对这些人表示关注,曾经受虐的人就开始渴望得到更多关注,像他们当年渴望父母的关注一样。于是他们就被牢牢掌控住了。
在固执不化的父母教养下成长的小孩,长大之后也很容易被各种僵化的形式所吸引。一般人可能会以为,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一定会避免重蹈覆辙。但相反的是,这些人非常容易接受上瘾的宗教系统,跟随某个有毒信仰的领袖。原因有两个:人是习惯的动物,对自己熟悉的东西比较安心;另一些人是因为心里有一个隐藏的渴望,希望能改变这种环境,自由地享受人生,这是他们无法在强势的父母身上实现的。
他们很可能经历过重大的失望和深刻的创伤,例如早年失怙或失恃、年幼时父母离异、自己曾离婚等。这些经验使他们极度恐惧旧事重演,只要任何团体承诺绝对的接纳并能消除痛苦,这些人就会被吸引并紧紧依附。
我们都知道,同侪压力会摧毁许多年轻人。但我们似乎忘记了,这样的压力对成年人同样会造成强大的威胁。一个人若不看重自己的价值或者拥有自己的信念,就会被合群的压力击倒而成为牺牲品,接受有毒的信仰。他们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区别真理与操弄的不同,只敢顺着团体的舆论而行,即使这些舆论完全与真理抵触。
自我价值低落的人常感觉孤独,因此期待有所归属、被人接纳。有毒信仰的领袖深知这一点,他们会挑选受过创伤的跟随者,因为这些人正期待有人让他们感觉自己很重要。在事工的伪装之下,这些领袖迎合受创者的弱点,要求他们先付出一点点信任。只要付出第一步的信任,这些人就会被肯定和爱所淹没,所有的需要也得到满足。很快地,孩童时期的创伤便在如此充满感情的愉快气氛中烟消云散,直到他们深信自己所得到的是真实的关怀。如此一来,这个宗教团体便可以不断诱骗吸收新成员,维持运转。
即使新加入的跟随者发现自己被利用了,也不愿回头,反而会找出各种理由强化自己的决定。因为他们的自我形象本来就很差,无法承受再次受骗的真相。他们选择自我蒙蔽,扭头不看有毒信仰的真相,继续忠实跟随剥削虐待的领袖。假如他们当初拥有自我价值感,就能够分辨这个团体的不健康,并拒绝加入。但只要这种有毒的信仰可以暂时减轻痛苦,上瘾的作用就会促使他们相信那不可信的说辞。他们拒绝承认其中的虐待,自我价值低落已经使他们一生受到摧残,因此似乎没那么在意继续被虐待。
上瘾源自对逃避的渴望。上瘾者愿意摧毁一切,以便逃进自己所选择的上瘾之中。对他们而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但是随着纾解和释放越来越难达成,逃脱也变得不可能了,此时上瘾者会转而投身于其他瘾症,例如暴食、暴饮、偷窃、说谎、发生不正当性关系,或做出许多其他的强迫性举动,这些事最后也同样会控制他们。只要有助于逃避,每个东西都可能被用来逃离内心的感觉和残酷的事实。
上瘾者离神越远时,就越不得不孤注一掷,甚至情愿为了这个有毒信仰的组织或领袖而说谎、偷窃或杀人。他们被牢牢抓住无法脱身,他们已经为了这个宗教牺牲了所有其他的社会关系,旁人几乎无法与他们接近或接触。然而神的祝福却迟迟没有出现,生活已经变得不再美好,他们把一切都投入这个宗教,现在这个宗教却不起作用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办。
在终局之前,他们所宣称的信仰与事实的出入太大,越来越多的真相被曝光。上瘾者承担着极大的压力,他只好在猜疑、不信任、混乱、愤怒中拼尽余力做最后一搏——说服自己扮演殉道者的角色。象吸毒者一样,他们需要更大剂量的毒品才能维持自己跟随神的幻觉。即使这样,他所能体会到的情绪的高涨和释放,次数却越来越少,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沮丧和绝望每每袭来,他只好越来越频密地把殉道挂在嘴巴上。
他们其实已经预感到,人手所造的一切正在崩溃瓦解之中,殉道者的角色是他们最后企图掩盖罪恶、抵挡批评、捆绑众人的手段。当他们跌到绝望的谷底时,若能回转寻求神的医治,他们依然有希望改变。只是他们很难悔改。
(本文摘编自《走出迷雾——信仰的创伤、医治与复原》Toxic Faith:Experiencing Healing from Painful Spiritual Abuse,阿特伯恩、费尔滕StephenArterburn & Jack Felton,雅歌出版社2006年3月出版,大小标题为《境界》所加,内容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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