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与贪婪的饕餮并无区别？何以胜过贪欲？——从张艺谋电影《长城》说起

导读：30万只凶猛狡猾、训练有素的食人怪兽饕餮(tāo tiè)，在兽王特有的信号系统指挥下，企图翻过长城，它们的目标便是北宋首都汴梁(今开封)。一场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人兽大战，即将打响。这便是张艺谋导演的已在国内提前上映的电影《长城》(The Great Wall)中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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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道

饕餮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怪兽之一。电影《长城》塑造了至少三种体型和长相有异的饕餮：独一无二的兽王、兽王守卫者以及成千上万的普通饕餮。它们眼睛在腋窝旁，长着尖利虎齿，脸上布满“饕餮纹”，血为绿色。

作为《山海经》中长相凶恶的怪兽，“饕餮”被视作贪婪的象征，电影《长城》将这种怪兽作为人类存亡的最大威胁。电影讲述了60年前，饕餮曾经来过一趟。一个甲子之后，它们又要来，只是谁也不知道哪一天。由马特达蒙扮演的欧洲雇佣兵威廉，和他的同伴不远万里来到宋朝，乃是为了盗取黑火药，使自己谋利。《长城》中饕餮数量非常庞大，分工明确。面对这样庞大的邪恶势力。准备迎战的是已经准备60年的宋军守卫部队。

电影中设定了五支代表性的军队：虎军，工程和机关部队；鹰军，弓箭部队；鹿军，持盾步兵部队；熊军，近战部队；鹤军，绳索部队。这五支军人的相互信任、勇敢、牺牲的精神让我们为之感动，这是一支精兵。但电影也让我们看到了人的贪婪与邪恶势力的诡诈。

张艺谋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说：“饕餮在中国文化中是个贪吃的形象，它代表了贪婪。我跟美国人说，这个非常好，源于贪婪，我们应该抓住这个点，让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怪兽，有些寓意，对人类有一些警示。”

过去的战斗毫无意义，只是为了贪婪

最近热映的《血战钢锯岭》是关于《圣经》中十诫的第六诫“不可杀人”，而我认为《长城》说的是第十诫“不可贪恋”。建造长城的目的是为了防御，当时北宋主要面临的威胁是契丹人。电影中，也交代了契丹虎视眈眈侵略中原的企图。为了征服更多疆域，人们发动战争，这就是人的贪婪。

身为欧洲雇佣兵的威廉以前是为钱而战，为生存而战，不是为国家和正义。最终，他明白过去的战斗毫无意义，只是为了自己的贪婪。统领无影禁军的殿帅林梅将军说：“人类与贪婪的饕餮并无区别。”

圣经中，上帝把“不可贪婪”列为十条诫命之一，可见其重要性。贪婪是十诫的最后一条内容。这条诫命讲到“不可贪恋人……一切所有的”。这便是十条诫命所要禁止之各样事项的源头，就是人的贪婪欲望。贪恋和“偷窃”不一样，因为贪恋是属于内心的，它隐藏在思想意念之中。不可贪恋的诫命描写当今的社会再适合不过。就如斯托得所言，如果人不贪恋别人的妻子，法庭的离婚案就不会堆积如山了。保罗说:“贪婪就与拜偶像一样。”(西3:5)

上帝立下第十诫，再次显示出内心的动机重于外在的行为，人内心所存的是什么，外表就会显露出来。神最在意的是一个人的心。大卫犯了第六诫“不可杀人”和第七诫“不可奸淫”，但这些罪都是来自第十诫所禁止的“不可贪恋”。大卫可能无法不看到拔士巴，但他可以不去注目。

旧约学者莱特(Christopher Wright)认为，违反第十条诫命，就是触犯第一条诫命“不可有别神”。因为贪婪意味着把心思和感情放在别的东西上，以之取代神的位置。西方社会“把自私的贪念变成一种社会经济的意识形态，加以合理化，利用委婉的手段表达，又当作偶像来崇拜。既然明知不能既事奉神又事奉玛门，我们就故意选择玛门，并宣告人的生命确实已包含在所拥有的丰富物质里面，当一个社会那么彻底那么处心积虑地弃绝第一条和第十条诫命，因其他诫命相继失落而造成的道德真空，很快就会产生。”

不仅仅是西方社会，就连《长城》里故事发生的宋代也是如此。据《哈佛中国史》记载，当时的宋代有一种酒肆(酒馆)其内部被分隔成若干个卧室间，专门有妓女提供服务，这也是酒肆的正常业务之一。政府垄断了酒的生产和买卖，把卖酒和卖淫结合在一起的场所也成为国家收入的一个来源。这种酒肆中最大的几间是公营的，专供官员享用。

在当时杭州的瓦舍(娱乐场所)至少有23个，尽管对女性而言，有些娱乐项目低俗不堪，甚至有伤风化，但对宋朝的男人来说，瓦舍就是13世纪时的游乐场。另外，对宋代的人来说，饮食是一种极大的奢侈。在一些重要的宴会上，有40道用鲜肉(不包括牛肉)、鱼、和家禽肉做的菜，有40多道水果、糖饯、蜜饯，有近30道鱼干，以及50多道甜点、糕饼，杭州地区特产54种米酒及其他酒类和饮品。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耶稣当年警告听众要提防贪婪的危险，也是对我们这个世代的提醒。在《路加福音》里，祂说，“你们要谨慎自守，免去一切的贪心。因为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丰富。”(路12：15)主耶稣也曾向恪守十诫的年轻官员发出挑战，这个人因为紧抓着财富不放，反倒证明了他达不到第十诫的要求，他所作的宣称自然就站不住脚。

保罗的眼光也聚焦于第十诫，尽管他竭力遵守律法诫命，但是他说他因第十诫而知罪，自己触犯了律法。贪婪占据着人心，实在是很严重的罪，以致于保罗两次将贪婪与拜偶像划上等号(西3：5；弗5：5)十诫最后一诫的功能，使得整个律法体系得以内化，并且把罪人心中可怕的真相，彻底曝光。这也就是律法的目的之一，揭露人的罪，让人知罪。

在错误的地方寻求爱，只有虚假的满足

人的欲望是一个无底洞，没有一物能够满足我们。电影中，饕餮因贪婪以致于把全城的百姓都抓了去，当做食物吃。反观我们人类，事实上，肉体的食物不能满足人的贪婪之心。我们真正的食物是神口中的话，祂的话才能喂养我们生命的饥渴。

以色列在旷野的经历也是我们今天当要去学习的。这些旷野的天路客必须学到，人生不仅是吃喝玩乐，当他们在旷野饥饿时，向神祈求食物，神赐给他们吗哪，缺了吗哪他们的身体就会挨饿，可是若缺了另一样更能满足人心的食物，他们的灵命就会枯竭。唯有他们顺服回应神的话，才能真正地活着。吃喝只能让我们有口气活着，唯有吃了神的话，才能得到永久的满足。

当年耶稣在受试探时，圣灵引导耶稣去旷野，在那里接受考验，经过四十昼夜，也提醒以色列的旷野四十年，就在耶稣禁食四十天后，魔鬼就在那里试探耶稣，为何不用旷野中的石头变成面包，这就能立即解决腹中之饥。魔鬼的“好言相劝”看似无恶意，却是诱惑主耶稣怀疑神的话和神的本性。

主耶稣拒绝怀疑神的话，神对耶稣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喜悦你。”当主耶稣在旷野饿得无力时，就引用旧约《申命记》那段熟悉的话：“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耶和华口里所出的一切话。”(申8：3)由于受世俗化影响，绝对价值和各种界限消失，社会出现了灵性真空的状态。人们渐渐遗忘了自己心灵最深处的渴求，把肤浅的欲望当成一生的追求。这些肤浅的渴求，使人们专注于我们今世和当下的生活。事实上，只有一种“贪婪”才是最正常的，那就是渴望上帝。

大格列高(Gregorythe Great)被称为“渴望博士”，他明确认识到，若我们在错误的地方寻求爱，我们所经验到的一定是虚假的满足。反之，若我们单单在上帝的大爱中寻求爱，我们的渴望就能得到真正的更新，大格列高利说：“肉体之乐，当我们没有拥有它们时，我们内心会对它们升腾出一种强烈的渴望；但当我们拥有了它们，并且完全地享有了它们，它们就会立刻在我们内心唤起一种厌恶感。属灵的快乐却是以一种相反方式工作的。当我们未拥有它们时，我们会有一种反感和厌恶，而一旦享有了它们，我们就开始渴慕它们，我们越分享它们，就会越渴慕它们。”

由此可见，我们大多时候在错误的地方寻找满足，世界总会抛出许多声音，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不需要上帝，世界会提供最好的赝品代替上帝来满足你的心。往往人们太容易被魔鬼所摆设的宴席灌醉，我们也会上当受骗，转而沉迷于世界的诱惑之中。保罗因为找到了渴望的源头，所以他才能说：“我靠主大大地喜乐。我并不是因缺乏说这话，我无论在什么景况，都可以知足，这是我已经学会了。我知道怎样处卑贱，也知道怎样处丰富，或饱足，或饥饿，或有余，或缺乏，随事随在，我都得了秘诀。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腓4:10-13)

魔鬼如同饕餮一样，寻找可吞吃的人

电影中，无影禁军60年的时刻警醒，并誓死抵挡怪兽的侵袭，让我想起保罗的经验：我们每天都在与那看不见的恶魔争战。“务要谨守，儆醒。因为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彼前5:8)邪恶的魔鬼如同饕餮一样，寻找可吞吃的人。魔鬼最擅长的战术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此看来，魔鬼似乎占着上风，我们一点也不轻松。

二战爆发初有一个“假战”阶段。大战是在1939年9月1日爆发，但接下去连续几个月，似乎没有一点动静，有很多乐观派几乎要说，没事了没事了。就连英国首相张伯伦在希特勒发动1940年5月的大攻击之前的几个月，还在众议院说，“希特勒没赶上巴士！”当时，英国境内一篇宁静，没有枪炮声，没有遭遇战，没有突击，战争似乎已归于平息。但英国三军总司令斯温顿(ErnestSwinton)将军仍然在每周电台广播前不断说：“我们在打一场生死攸关的仗！”斯温顿清楚敌人的武力和诡诈，他知道早晚会爆发大战。他晓得表面的平静最容易使人受骗，如果我们聪明就应该全神贯注，严阵以待。果然如他所料，惨烈的二战不久后就爆发了。作为基督徒，我们时时刻刻面对属灵的战争，而我们所面对的战场，是多面向的战场：世界、肉体、撒旦。耶稣也让我们要提高警惕，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主耶稣要我们“警醒”，是祂其中一个最常发出的命令，意思是我们必须警惕，随时作好准备，免得生活上的试探使我们松懈，以致于被战胜而堕落。耶稣在客西马尼园对门徒说：“总要儆醒祷告，免得入了迷惑。你们心灵固然愿意，肉体却软弱了。”(可14:38)因为魔鬼总会想方设法让我们不去相信神，对世界掉以轻心。

圣诞节将临，魔鬼也会用圣诞节来迷惑人心。圣诞节本是普世欢腾、庆祝耶稣基督降生的日子，却不知何时变成了普世消费、娱乐狂欢的日子。每临近圣诞节，各大商场早早就把商场用圣诞元素装扮一番，常能看到醒目的“圣诞大促销”几个字，以此吸引顾客，招揽生意。荷兰牧师冯罗敦希尔说过一段发人深省的话，他说：“让世人把圣诞节当作一个娱乐狂欢的节日正是魔鬼撒旦的诡计。魔鬼撒旦并不介意人们用什么方式过圣诞节，只要不想起耶稣基督的名字，不想起耶稣基督的任何事情，那魔鬼撒旦就高兴了，达到目的了。”他还说：“耶稣基督本是圣诞节的中心，可如今的圣诞节竟成了吃喝玩乐的聚会。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是魔鬼撒旦多么恶毒的诡计啊！或许其他的人被魔鬼撒旦蒙住了眼睛，看不出魔鬼撒旦的伎俩，可我们这些属耶稣基督的人一定要识破魔鬼撒旦的诡计。”

说到人的肉体所要面对的争战，有一个故事这样说：一位喜欢讲道的牧师发现，当自己站在讲台时，眼睛总是喜欢望向会众里某位特别迷人的女士，总是觉得那位女士也是同样地望向他，某些奇妙的东西在他们之间发酵。当他滔滔不绝地传讲信息时，有一股电流在他和这位女士之间流窜。虽然各自都已婚，牧师也清楚不应该如此，但是这位女士老是出现在梦中，而且每个礼拜天两人总会眉目传情。一天，秘书通知牧师，这位女士下午将来找他作婚姻咨询辅导，这是怎么了？这就是肉体的情欲在作祟。

保罗提供战胜肉体情欲的秘诀就是依靠圣灵，与圣灵同行，就排除了依靠肉体情欲的供应和喜悦顺应从前老我的生活方式。保罗在加拉太书里教导，如何在这场大战中过一个得胜的生活，就是结出圣灵的果子。当我们面对世界、肉体、撒旦的攻击时，我们也不用惧怕，因为耶稣基督已经成为我们的先锋，祂为我们打胜了这场战争。诚如维真神学院的史蒂文森教授所说：“因为基督完全地胜过执政掌权者，胜过撒旦、罪和死亡，这就保证了世上没有任何地方是罪恶掌权到一个地步，让基督徒无法蒙召在那里服事，我们是在打一场已经胜利的战争。”

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

电影中，饕餮的诡诈狡猾，防不胜防，竟从地下挖洞穿过长城直奔首都汴梁。而此时的欧洲雇佣兵威廉，他震惊于无影禁军“一生都在为这场战斗做准备”的坚持，他被将士之间的信任和牺牲精神所打动，他发现了有比个人利益更伟大的目标，他的价值观不再是为生存而战，为金钱而战，最终甘愿留下一起奋战，并称这是他“最有意义的一场战斗”。

圣经告诉我们，我们所进入的生活，是一个必须“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的生活。我们时刻都要准备应战。保罗藉由罗马士兵所穿戴的全副军装的隐喻，告诉基督徒该有的属灵装备。圣经提供给我们与魔鬼争战的武器丝毫不比这些禁军的武器逊色。这些装备包括：真理的腰带、公义的护心镜、平安的福音、信心的盾牌、救恩的头盔、圣灵的宝剑(神的道)、多方的祷告。这些装备是为了让我们“披戴基督”：基督的公义、基督的信息、基督的信心、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一切。这些足以使我们能在生活中成为得胜的基督精兵。

史蒂文森说：“这是一个全面的战争：世界、肉体、魔鬼。上帝在前线亲自与我们每一个人相遇，他让我们由里面开始，心意更新而变化，因此可以在世界当中工作并传福音，去改变这个世界，不是让世界改变我们。当我们定意行在圣灵中，视肉体已与基督同钉十字架，他让我们结出圣灵的果子。当我们经由各样的祷告披戴耶稣全副的军装，就会胜过那恶者魔鬼。”

我们必须不断争战，因为活在世上一天，魔鬼就倾尽全力攻击我们一天，魔鬼绝不休假、绝不手软，会一直与我们争斗，直到我们离世的那一天。这是一场激烈的战争，如今已经90岁高龄的巴刻也劝诫我们：“你要认清自己是基督的仆人，记住祂对你的每一个召唤与点头示意，都要绝对听从。”我们能够冲锋陷阵，乃是因为前方有一位得胜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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