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我知道什么是意外。少年时母亲离家,我又被父亲离弃;中年牧会时患癌。当我们希望神讲话的时候,祂通常沉默;当我们希望祂保持沉默,祂就介入。我见过最顽强的人,最终放弃靠自己整顿生活。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终于在极大的无知中得到喜乐,因为知识不再阻碍他经历神。这些帮助我在成为普林斯顿神学院院长之前,学习不再掌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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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巴恩斯(M.Craig Barnes)
播音|无名
我们生活在一个“混乱与失落”取代了“确定与安稳”的社会。我尚未遇见过任何一位成年人,总是如愿地按照自己的规划过活。
有些人对生命的变化兴奋不已,然而,身为牧师,我每星期必定会遇到一些失意人,为自己失去珍爱的事物而痛苦:一位男士被叫进上司的办公室。主管解释,因着行业调整、经济下滑,所以公司要裁员,希望他能谅解。一个年轻女孩开刀时接受输血,血液被感染,她就这样得了艾滋病。一对夫妻努力工作,抚养孩子上了大学,参加教会的诗班。一个早晨,其中一个人走出家门,决定不再回来。
我们不断失去一些事物:配偶、朋友、健康、梦想以及过往的安全感。人的一生总要预期会遭受一些无可避免的失落。耶稣一直不断地告诉门徒类似的信息:“只有失去生命才能得着生命。”
我当牧师的第一年,曾试图要缓和这些经文。“喔,耶稣并不是真的要你照字义上说的,舍弃每件事和每个人,祂只是要你必须有意愿这样做。”我现在不会再这样说了。让会众逃避耶稣清楚的教导,并不是“好消息”。
如果我们想要用一生来跟随耶稣,就可以对人生中的失落抱更大指望。“失去”总是可以被当作是接受新生的契机。只是下定决心接受“失去乃是发掘新生的机会”并不容易,这可以说是我们生命中最大的挑战。但这绝对是基督徒生命的核心动力。
我们必须舍弃所有虚假的盼望,以为我们能够紧紧抓住其他的梦想、情谊及使命。舍弃这些对大部分的人来说是很困难的。变卖所有单纯地跟随耶稣,或忧忧愁愁回到我们旧有的生命,若要在这两者当中作选择,我们每一次都会选后者。然而旧有生命中的健康、幸福与成功,并不是我们应得的权利。我们可能随时都要把它们还给上帝,而且总有一天,这些都要还回去。秘诀是在它们离开我们之前,就学会如何归还,并好好珍惜。总有一天,我们会领悟到,我们生命中只有耶稣。
被离弃的最大益处
我们这代人活在历史上最和平安详的年代,但个人的不安全感却更为剧烈;我们活在科学与技术最先进的社会中,在人与人的关系上却更加不理性;我们活在最动态多变的社会中,生命却更加固执;我们活在最自由的社会中,却涌到心理医生那里去处理我们的强迫症。
我们整天被以上百种的方式告知:我们实质上是一群消费者,摆脱抑郁的最佳办法就是购物。我们所听到的是,我们的重要性直接和购买力有关,而我们的购买力又和工作多么努力有关。作为消费者,我们有权获得好的服务、好的品质及最低的价格,因为我们是如此努力工作才赚到钱的。
可是到了星期日,我们遇见耶稣,祂却拒绝提供折扣或好价钱,也不让我们随心所欲。祂反而警告我们,成为门徒要付上的极高代价。“人到我这里来,若不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弟兄、姊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做我的门徒。”耶稣拒绝缓和人们的各种忧虑,不管是对罗马问题、纳税问题、健康或信仰问题。相反,祂邀请人更深进到自己的恐惧中。这是他们找到主的惟一道路。
在我十七岁生日不久前,我和弟弟刚从基督教营会回到家,就听到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妈妈已经离开,爸爸辞去了教会牧师的职位,然后也离开了——离开每一个人。至今我们仍然不知道他在哪里。
或许爸爸的失败感太过强烈,以至于看到自己的儿子会让他有极大的痛苦,无法面对这个家已经破败的事实。或许离开我们会容易一些。我们完全不懂。他错过了大部分父亲会看重的事——看孩子从学校毕业、结婚、求职、抱孙子等等。有一阵子,我和弟弟想尽办法要找到他;最终,我们学会了放手让他走。
我很了解什么是失去和被离弃。这种感觉永远都不可能完全过去。同时我也知道,它会逼出一些改变,让你以为走向死路,其实却救了你的生命。
父母离婚后的圣诞节,我和弟弟想要去看妈妈。我们没有足够的钱坐巴士,所以决定搭便车。如果便车搭得顺利,我们估计两三天就可以抵达。搭便车很不顺利。天暗下来,开始下起雪,在州际公路上的车子愈来愈少。
年幼时,父亲常强迫我们背诵经文。我从不清楚背经文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照做了,因为我被告知这很重要,因为在小教会里所有我欣赏的人都这样。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不得不做。经过几年的累积,我熟记经文,把神储存在脑袋中的各个角落。只要给我章节,我就可以把神重现出来。
夜渐渐黑了,雪也下得更大。我和弟弟站在路边,开始谈到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烂事。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说不下去了。为了使我们的脑袋不要想到寒冷,也为了怀念失去的家,我们开始互考经文背诵。我们来回背着——
“你要专心仰赖耶和华,不可倚靠自己的聪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认定他,他必指引你的路。”“耶和华说:我知道我向你们所怀的意念是赐平安的意念,不是降灾祸的意念,要叫你们末后有指望。”“你不要害怕!因为我救赎了你。我曾提你的名召你,你是属我的。你从水中经过,我必与你同在;你趟过江河,水必不漫过你;你从火中行过,必不被烧,火焰也不着在你身上。……因我看你为宝为尊,又因我爱你。”
那晚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听进这些经文,或许是因为我真正预备好了。我困惑、害怕及悲伤,曾把我的世界撑在一起的事物已经不复存在。我需要一位救主。通过主日学课程、青少年小组和我背诵的经文,我以为神像只金丝雀一样被我抓在手中;现在,当我张开双手,我有的只是圣经经文章节。现在我必须相信。我必须相信的,不是我所认识的神,因为那只是知识。现在我必须相信,神认识我。我必须相信,我是宝贵的、尊荣的、被爱的。
这就是被离弃的最大益处:更容易听到神的话语;祂爱我们,对我们有更大的目的。我被鼓励大步向前走,更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耶稣。
我并没有在那晚被呼召成为牧师。那是后来的事。那晚,我本来是一个在马路旁边迷失的青少年;神的话让我知道,我的迷失是有目的的。可能需要花更多年的时间,及更多对神戏剧性的认识,我才能更清楚那个目的。
当神改变我们,过去没有一件事是浪费的。我们所盼望的改变就是神要把我们转化为可用的器皿。祂使用我们过去所受的伤害、曾经误入的歧途、既有的恩赐及技能,以及过去背诵的经文。当我有需要时,它们全都回来了。
你攒的“小钱”永远不够用
我进大学的第一年就退学了,为了要“寻找自我”。我不仅被自己的童年世界所遗弃,孩童时期所梦想的生活也离弃了我。我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我自己。我是“失落”的化身。我搭便车旅行了一段时间后,花光了所有的钱,最后在纽约的一个加油站做夜班工作。我没有目标、没有真实的关系、对神的呼召也完全没有想法。
神借一位名叫提奥的流浪汉把我唤醒。讨足了酒钱喝醉之后,提奥会在凌晨三点左右出现。我让他在离加油站后方较远的一间房间里睡到酒醒。有天晚上我正坐在加油泵的旁边,他摇摇晃晃走来对我说:“我喜欢你,我们有许多共同点。”就是那天晚上,我醒了。
我决定宁可被丢进混乱可怕的大海中,面对未知的未来,也好过停在人生中途以睡觉度日。但那意味着我必须弃掉所眷恋的受害者的自我形象,必须再度相信人,再度相信神。
开始牧会以后,神藉由会众所犯的错误,教导我许多重要的功课;他们戏剧化的见证,说明了神要寻找他们的决心,强过他们迷路的本领。
当我被邀请进到他们的故事中,通常是危机发生时,比如失业、体检报告传出坏消息、孩子出了状况。这些心碎的基督徒在我面前细述自己对神的爱,对教会和家庭的委身。他们其实想说的是:“我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很想找出自己的错,改正之后再次恢复梦想中的生活。而我的职责是向他们指出,耶稣是惟一的救主。他们想要恢复的井然有序的生活,可能正是他们最需要脱离的状态。
失去不过是走向耶路撒冷的其中一步。在旅程中的每一天,耶稣的门徒要对是否继续往前做出抉择。该回头,还是应该继续向前?我们对这问题如何回应,我们的信心就如何成长。
圣经中最伟大信心的例子,不是以色列的族长或使徒,而是一些贫穷的寡妇。在撒勒法的一位寡妇,和儿子在大饥荒中勉强存活。先知以利亚向她保证,如果她能用最后剩下的一点面和油为他做饼,她的油和面直到饥荒结束都不会用完。寡妇照着做了,她赌上自己的生命,要看神的先知是否值得信靠。当耶稣看着寡妇把她最后的两个小钱投入殿里奉献时,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她一定比圣殿更需要这些钱。耶稣称赞了她,因为她是用生命来赌,相信神会看顾她。这些信心的妇女,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耶稣嘲讽富人,那是因为他们把生命赌在金钱上。我们中的多数人都不认为自己是富有的,但我们一定会依靠某些事,以防神不帮我们度过难关。我们忙着搜集所有我们认定有价值的“小钱”:人际关系、学习成绩、事业成就、金钱、健康、成为乖孩子。我们紧握这些当作自己的救赎。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无论积蓄多少“小钱”都不会足够,也救不了自己的生命,这时我们才算预备好自己与神交谈。信心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的生命赌在神的恩典上。
我需要祂,即使只有今天活着
礼拜天早上,我正在刮胡子时,发现到喉咙有个肿块。那天稍晚,我在教会刚好碰见一位长老,他是耳鼻喉科医生。他很快看了一下,要我隔天早上到他的诊所。周一早晨的看诊变成了一整天的检查。最后,医生告诉我,这是个从甲状腺长出来的肿瘤,几乎可以确定是良性的,但还要切除作确认。
我也很肯定肿瘤是良性的,因为我不久前才接到华盛顿特区国际长老教会的邀请,即将成为他们新的主任牧师。我和聘牧委员会双方都有信心,这是神的带领。所以我问自己,神带我进到新的岗位,怎么会让我得癌?这没道理。但是,它是恶性的。经过三次手术后,医生很乐观地相信所有癌细胞都已清除。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特别有天分的人,我也从未承认过,长期以来其实我认为我得到的每个学位、每个工作机会,甚至每段关系,都是努力的结果。这是对神恩典最严重的冒犯。这是偶像崇拜,而神要把我从中拯救出来。我正准备要走进生命中重大的任务,却失去了调节能量的甲状腺。
我患病的情况告知了华盛顿教会,他们仍然确定神要呼召我去。几个月后,甲状腺替代药物的正确剂量计算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新的事奉工场拼命工作了。我决心不让信徒以为他们找到的只是一位蹩脚的牧师。我通常早上七点就到教会,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半,直到警卫来开启警报器。这像是把得癌症当作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偶然事件。然后到了六个月的复查,我很确定癌症一定消失了。再一次,我又错了。癌细胞转移到我的胸部。
华盛顿地区充满了自大的人,他们很努力想要取得权力。地方上有个迷思,以为任何人来到华盛顿特区,只要努力工作就能跻身成为有身份地位的人。我搬到这里,准备好要当个神经质的工作狂。
癌细胞转移之后,每件事都改变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明白,我不会永远活着。事实上,我的病随时会夺走我的性命。我必须住进另一间医院接受放疗。这次的治疗剂量很高,因此不能有任何的访客。护士把食物留在门边就急忙离开,好像我是麻风病人。我孤单地和我的思想同在。这好像是神给我第二次机会去搞清楚祂的旨意:这次我要你好好想想。
我经常去医院探访癌症病人。我甚至带领了一个每周聚集的癌友支持小组。一直以来,我未曾想过自己会得这么可怕的病。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会是我呢?神不是需要我吗,怎么会要我得癌?但当我独自读经祷告时,一切就变得清楚了。神并不需要我。是我需要祂。我需要祂,即使只有今天活着。我感激每一天祂所给我的生命礼物。
所以我知道医治是什么。放疗的结果很好,我希望癌细胞永远消失。但我知道它随时可能回来。我仍然有信心我得到了医治,从“假装不需要恩典的生命”回转了,舍弃自己对明天的把握。那帮助我开始学习用恩典来牧养。
告别正确答案,重新爱神
感恩可能是基督徒最终极的使命。一旦我们接受到恩典,必然会热切地想要把礼物给出去。如果基督徒只依靠自己的热忱来影响世界,或者更糟的,是依靠他们的罪影响世界,他们无可避免会失败。但当我们真正与恩慈的神相遇,就会了解自己的使命不是改变世界,而是教导世界看见神的恩典。很多人“汲汲营营想去帮助神”,通常到最后会很疲惫,并被现实击垮。
当牧师够久之后,使我发现某种基督徒灵性成长的模式。当然,每种模式都会有例外。基督徒生命起步的时候,他们知道的不多。他们只看见耶稣并接受祂的恩典。就像刚恋爱的人,他们想要告诉每个人自己所经历的。他们喜乐过头而搞不清发生在身上的事。
如果有间教会带领他们进入属灵的大家庭,塑造生命的漫长过程就开始了。这是灵性发展的第二阶段。不久,他们就学到许多信仰知识。然而,有时他们又觉悟到知识无法使他们的灵魂复苏。原先对永生泉源的饥渴又出现了。虽然他们脑中充满知识,内心却再次变得空荡。
这驱使基督徒进到第三个阶段,他们试着回过头单单仰望耶稣,接受祂的恩典。他们已经参加了太多的宗教辩论,听了太多引经据典的讲道,投入过太多事工,也看过太多教会就像谋私利的机构,败坏基督的身体。有一天,他们已经看不到耶稣了。
这让他们的余生调整方向。不是说脱离教会或停止学习,他们只是无法再忍受任何无法帮助他们靠近耶稣的事。他们决定要再一次找到对耶稣的热情。现在他们参与事奉,不是为了要成就或证明什么,而是想在耶稣应该会在的地方遇到祂。如果他们研读神学,希望神学不是单单填满脑袋,还必须使自己的心燃烧。他们的敬拜之处不再是圣徒的学校,而是罪人的医院。
基督徒旅程刚开始时,我们很容易改变,但常常不过是从一种强迫换到另一种。那些之前是怪人的,现在成为有了许多神学知识的怪人。遇见耶稣前就渴望权力的人,很快会在教会找到权力的位置。曾经以酒和药物逃避问题的人,现在逃进基督教的次文化里,继续麻木和逃避,只是毁灭性较低。这当然是一种改善,但基本上只是更换成另一种沉溺。
直到我们厌烦于自己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我们才会敞开自己,真正回转,而这是神才能成就的事。直到我们放弃借由学习“所有关于神的资讯”来控制神,我们才会向神圣的工作敞开。我们坦承我们不了解神,更别说是了解自己。我们能说的是:“神怜悯我,我这样的罪人。”
当我们希望神讲话的时候,祂通常是沉默的;当我们希望祂保持沉默的时候,祂就介入。祂的道路不同于我们的道路。神从不受限于我们的火热祷告、神学框架,或是我们想要有战友的极大需要。神不会受我们的缰绳制约,也不会受指令而发言。
我见过最顽强的人,最后终于放弃靠自己来整顿生活。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最终在极大的无知中得到喜乐,因为知识不再阻碍他们经历神。他们告诉我,喜乐是来自于了解到神不断出现在他们的神学框架之外。这事怎么发生,什么时候发生,为什么发生——他们对这些问题也没有答案,也没有兴趣问。他们忙于瞻仰神的荣美。
大卫说,有一件事曾求过耶和华,就是要一生一世敬拜神。他所渴求的是“瞻仰祂的荣美,在祂的殿里求问”。通常我们在“求问”这方面,做得比“瞻仰神的荣美”更好。如果我们从未真正在奥秘的荣美中见过神,我们注定要问错问题。
如果信仰只是正确的答案,这就不是相信神,而是相信宗教系统。法利赛人有正确答案,但他们不爱神。基本上法利赛人的问题也是我们的问题,认识神——knowing God和认识有关神的事——knowing about God,两者是不同的,我们很容易混淆。一个意味着知识,另一个是生命的关系。
教会通常承诺我们,如果跟随耶稣,祂会使我们成为新造的人。但是我们对此常有误解。当神改变我们,祂并没有给我们新的身份,而是让我们发现原本的真正身份。耶稣基督的救赎工作是要寻回我们,特别是在我们迷失方向,试图要成为其他的样式而不是本来面貌的时候。
了解这个真理的人,会活在感恩中。终其一生,在不断地失去自己的生命后,他们会发现,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会犯错、孤单,而且若按照这个世界的所有标准,是个有很多缺点的人。但这却是神所创造、“看为甚好”的人。圣徒不再会说那“不够好”。因为每个圣徒这一生首要及最后的任务,就是不断地去赞美神。只要我们试图想把自己改得比被创造的样式更好,就无法享受神的同在。
当我们真正享受神,也就能自由享受周遭的世界。我们不再视子女为不完美的人,因此需要改变成我们心目中的良好形象。我们的朋友和配偶不再被操纵为我们需要的样式。我们不再为了要寻找自己,而逃离自己的成长背景。我们不再把服事的成功当作新的偶像。
所有的基督徒使命,都是为着耶稣在我们生命中所做的献上感恩。使命无非就是真正相信神爱我们,而无法抑制地去做一些事。当我们的使命起点是因着神的作为而喜乐感恩,才不会焦虑地以自己来取代神。有神的人不需要成为神;他们全心贯注于神的恩典彰显。
(本文摘编自《上帝的混沌理论——在变动中赐予新生命》巴恩斯M.Craig Barnes,校园书房,2006年出版,内容有删改,大小标题为《境界》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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