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社会习惯与谎言共存,我们心里每天都在运用扭曲事实、操弄真相、选择性忽视和把错误合理化的伎俩。一句赞美的话也能试炼我们,我们被赞扬和恭维时内心真实的感受,能够显出我们生命中的缺陷和落差。我们需要觉醒,醒悟自己原来过着表里不一、苟且偷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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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毕洁丝(Mary Pytches)
播音|以琳 后期|Luke
一个社会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与谎言共存?美国基督教思想家葛尼斯(Os Guinness)在《回到真理》(Time for Truth)一书中提到,早在1998年曝光的美国总统克林顿与白宫实习生莱文斯基的性丑闻,标志着美国社会开始接受谎言。因为即使克林顿的诚信被公开质疑,仍有超过60%的美国民众愿意支持他,只因为他们相信他在经济上表现不错。当时有一句标语“克林顿总统,99%不含实话”,但大家已经习惯了“他就是这样嘛”。
克林顿在电视上公然对美国民众说,“我没有与那个女人发生关系”。当他的行为暴露,他却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这取决于什么是‘是’”。葛尼斯认为他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后现代总统,因为他只用一个文字游戏,就解构了真理的标准,客观真相不复存在,全看个人如何解释。
后来,媒体发现在性丑闻案审讯期间给克林顿做辅导的民权运动领袖杰克逊牧师(Jesse Jackson),自己同时身陷婚外情之中。他能够做到在公众面前讲道并辅导另一个陷入性丑闻的人。
逃避真相的伎俩
人们发明出层出不穷的方法欺骗自己。当我们不想被不舒服或痛苦的情景打搅,有时会下意识地主动选择限制、窄化自己的视野。这种情形被称为“选择性忽视”,我们把那些一旦注意到就会不舒服的元素通通从眼前屏蔽掉。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这样做过这类不计代价、粉饰太平的事。好像是不由自主的下意识行为,但其实只要我们停下来问自己一句,究竟是什么让我不安,很快就会发现原因。
一个母亲为了维护自己好妈妈的形象,忽视女儿表现出的各种已经患上厌食症的迹象。年轻的负责人每当被人提醒,他在和其他女孩的相处中行为不当时,总是很有技巧地转移话题,否认问题,继续放纵自己。当教会领袖变得喜欢操控、容不得批评,视野已经窄化的会友仍然继续留在这间教会,即使种种征兆就说明曾经心爱的教会已经落入偶像崇拜,也不愿正视问题,不肯面对冒犯和离开教会里面老朋友的代价,不甘心接受自己曾经投入的时间、金钱和精力全部付诸东流的痛苦。
还有一些人善于使用转移的心理机制来让自己舒服,他们不愿承认自己真正的恐惧,就把恐惧转移到别的东西上,那些东西通常和他们真正恐惧的事物有些相似。原因往往是引发焦虑和恐惧的真正源头曾经造成过太大创伤,至今没有痊愈,所以难以面对。例如有的人对正常的意见分歧和辩论反应激烈,是因为童年在争吵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导致他想要回避一切冲突。
就连基督徒也会心存侥幸,以为一件事只要没人知道就无所谓,就可以躲过去。这些人会使用一种常见的伎俩,叫作“区隔”,就是故意把生活中不愉快的部分分离出来,好像放进一个格子,当作不存在。
道奇牧师(Richard Dortch)素有品格高尚之名,后来却因为陷入电视布道家金贝克夫妇(Jimmy and Tammy Bakker)的丑闻,被控欺诈罪入狱。后来他写了一本《我如何失去又寻回诚信的品格》,在书中他反思,无论领袖还是普通信徒,之所以跌倒几乎都是因为相信自己能够幸免,以为自己所犯的罪没有关系,除了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样子,他们还另有一面。越是领袖,就越是利用“分区”来躲避公众的眼目。克林顿就曾经被称为“分格画面的总统”。
合理化也是个人和团体用来掩饰错误的策略。常见的藉口是“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善于用高尚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脱罪,一个似乎好的目的,就可以让各种不择手段的不道德行为变得可以被接受。其实最终得益的是我们自己。
神用赞美试炼人
有时神会用试炼帮助我们发现自己的真相。我的先生大卫和我曾在南美的智利、玻利维亚、秘鲁宣教十七年,并且开放家庭接待其他人。我们刚到南美的时候,心里暗暗得意,觉得宣教机构可真是幸运,找到我们这两个健康又聪明的年轻人愿意当宣教士。然而在不同的文化中生活几个月,我们就原形毕露了,发现自己有多么不属灵!
我们常常受不了当地人看似懒散的生活态度,总是把“明天吧”当作口头禅挂在嘴上,很难接受他们更在乎人际关系而不那么在意是否守时。许多年后,我们才学会欣赏他们对家庭的爱和孩子的态度,体会到原来自己一直把不重要的小事看得太重要。
刚到工场不久,我们就第一次经历了大地震,考验我们对神的信靠。当时我要吓死了,急着逃离这块脚下就是火山的不可靠的土地,渴望再次享受住在英国的安全感。最初在智利的五年,我们经历了各种环境上的试炼,很不舒服甚至痛苦,因此当我们第一次回国述职的时候,我想我们变得比出发时更有智慧也更谦卑了。
我们知道神使用受苦塑造人,却容易忽略,一句赞美的话也能试炼我们。接受赞美的方式就是一面镜子。我们被赞扬和恭维时内心真实的感受,能够显出我们生命中的缺陷。
有些人很难接受别人的赞美,表现得不知感激,让欣赏他们的人感到挫折。他们低落的自我形象和羞耻感让他们以为自己不配得任何好处,也不相信别人真心的称赞。有些人面对赞美,先是高兴,然后焦虑。如果我们相信别人的称赞只是因为我们获得的成功,但谁也无法保证一直成功,失败是迟早必定发生的,所以我们的自我价值感总是摇摇欲坠。
还有人面对赞美一开始充满渴望,最后却以沮丧收场——这就是渴望赞美的人会有的反应。他们饥渴地等待别人的赞美,甚至给了明显的暗示,得到赞美后却觉得总是不够,因此感觉泄气和空虚。根据传记的详细采访和记载,卢云(Henri Nouwen)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他的传记《受伤的先知》(Wounded Prophet)一书中,有人说“他得到的肯定比我认识的人都多。许多人都爱他,不光是他那些好挑剔的朋友喜欢他,还有几十个每周写信给他的读者也爱他。但这永远不够。”看过卢云演讲的人无不深受启发,但好几次这位天资聪颖的演说家独自一人回到酒店房间后,立刻化身为悲伤的小丑。他的问题似乎源自父子关系,疏远冷淡的父亲追求成就,从不给予儿子所渴望的肯定,因此在卢云心里留下一个大洞,旁人再多的赞赏也填不满。
在这个缺少父亲的时代,类似卢云的人并不少见,这样的空洞只有神能填满。卢云的问题和我们很多人一样,就是理智上他知道答案是什么,却没有把真理埋进心里,因此对每天的生活感到不满足。他写信给一个朋友说:“只要当一个被爱的人依旧是个美丽的想法、高高挂起的理念,目的只是帮助我不陷入忧郁的话,一切根本不会真正改变。我需要在每天平凡的生活中成为被爱的人,才能一点一点合拢那个横隔在我所认识的自己和日常生活无数现实细节之间的巨大鸿沟。”
不管多痛,都要面对真相
其实,你最不了解的人就是你自己。我们需要觉醒,醒悟自己原来过着表里不一、苟且偷安的日子。要成为有自觉意识的人,一定需要神的帮助。我们需要培养一种对里外不一之处的敏感。现状和我们将来希望达到的目标之间有差距,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我们诚实面对,努力缩小这种落差就好了。
有一次,我有机会参与一个群体的服侍,当时周围的同工深感自己的软弱和不配。他们不断对同桌的一位资深领袖表示这种感受,以及他们对他的敬佩。这位专家对众人的推崇安之若素,毫不推却。
我很惊讶他容让一道不真实的墙竖立在自己与其他人中间。被当作偶像拱在台上的代价太高了,没人付得起。非常有恩赐的人常常被其他人拱在台上,然后恩赐和品格之间就会出现落差。假如这种情况发生了,被拱上去的人有责任自己走下台,把落差填补起来。
许多年前,我还在南美的时候,听了一个女士的录音,讲述她有一次透过神的眼光看见自己的光景,一生从此改变。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就求神也让我能透过祂的眼光看见自己的生命。我很快就后悔做了这个祷告,因为接下来的六个月,仿佛眼睛上的鳞片掉落了,我看见自己是多么草率、自私,对圣洁一事漫不经心。我向神不停认罪,却得不着释放,因此沮丧万分。
有一天,我哭求神帮助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里面有一种觉醒,领会到基督为何而死。祂就是为了我的罪被钉上十字架,代我受死。我一直知道这件事,但直到那一刻,我才迫切感到自己那么需要十字架,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样。十字架突然成为我赖以生存的中心,我明白了救恩是每个人都需要的,而不只是相信就好的教义而已。之后的几年里,我无论去到哪里,传讲的信息都是围绕十字架成就的赦罪恩典。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这样的觉醒时刻,明白自己需要神的饶恕,因为人非圣洁不能见主。这样的时刻可以烧尽生命中经年累月堆积的废物,圣灵的更新可以帮助我们清醒过来。醒过来的人,才有勇气不管多痛都要面对真相,才拥有改变的热情,走出自我保护和伪装。
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一个更好的自己并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我们要把真正的目标时刻放在心上,否则就容易陷入不健康的自省漩涡中。我们的目标,自始自终都是变得更像耶稣。
很多人多年来习惯隐藏自己,过着分裂的生活。如果我们丧失了对自己的生命负责的心志,我们不能期望神在我们自己浑浑噩噩甚至不合作的情况下改变我们的生命。求神怜悯我们,不至于失去了得医治和觉醒的机会。
(本文摘编自《不伪装的勇气:活出最真的你》,毕洁丝,2017年校园书房出版,内容有删改,大小标题为《境界》所加)
片尾曲:天音帐幕《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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