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信仰体系由施虐的领袖所领导,但领袖无法独立完成欺骗、剥削和虐待的工作,必须得到共谋者和促使者的帮助。这些人帮助维护领袖的形象;把毒素处理成甜美的形态引诱受害者吞下;在危机发生时不计代价拯救领袖,以获得自己的价值,享受权力与利益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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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阿特伯恩、费尔滕(StephenArterburn & Jack Felton)
播音| 麦子
【编者按】:阿特伯恩,牧师、新生命诊所创办人、主持全美联播的“新生命现场”广播节目、知名演说家、著有30多本书籍。
费尔腾,怜悯行动事工创办人兼总裁、新希望基督徒咨商中心牧师、心理治疗师、知名演说家。
本文摘自两人合写的专著《Toxic Faith》,该书甫一问世就成为Amazon的五星畅销书,并被《出版家周刊》称为“基督教经典之作”,接连再版。
信仰如果变为逃避生活和宰制生命的手段,就会蕴藏毒素。有些人就会假信仰之名逞一己的私欲,做出各样灵性虐待、权柄滥用、操控他人的行为,落入“宗教上瘾”之中而不自知。
有毒信仰带来的“宗教上瘾”,表现为对宗教活动极具毁灭性又危险的病态投入,用各种方法保持忙碌,追求在各种宗教仪式中的体验和感觉;这种体验和感觉就是他们的毒品,用来代替对神的信心,他们容许自己的生命被人手所造出来的宗教掌控,而非由自己与神的关系主导。
一个兜售有毒信仰的“教会”,会形成一个灵性虐待的完整体系,将人带进“宗教上瘾”之中。在其中的人有5种角色:迫害者、共谋者、促使者、受害者、放逐者。每个人都必须愿意扮演固定的角色,如果偏离了自己的角色,就会被视为忤逆,立刻遭受羞辱和逼迫。如果有人踏出面对事实真相的脚步,就会被这个体系唾弃。
一个健康的体系由若干个体组成,每个人都拥有完整的感情、智能、自由意志和独立运作的能力。但在功能失常的体系里,每个人必须扮演体系所需要的角色,由于每个个体缺少独立运作的能力,他们变得彼此依赖,以便维持体系的运转,帮助留在体系中的人继续否认事实,逃避明明悖逆神所带来的巨大恐惧,好像大家一起走上这条路,结局就没有那么可怕。这个体系不仅夺走个人与神的关系,也使所有参与者都受到毒害。
虐待者:透过宗教制造美好的感觉和名望
有毒的信仰体系由扮演虐待者(迫害者)角色的人所领导,由共谋者、促使者和受害者所支持。这些人有一个主要的作用,就是允许领袖的虐待继续下去,帮助把毒素处理成甜美诱人又可口的形态,足以让受害者吞进肚子。
如果任何人不愿意协助分配毒素,就会对领袖的统治构成威胁,这种人必须被除去。他们都相信这个体系必须继续,因此每个人都有责任扭曲、操弄、掩饰或否认事实,让有毒的体系继续维持。领袖掌握强大的权力,以至于取代了神在人生命中的地位。这个情况使整个组织及每个与其接触过的人都不同程度地中毒。
领袖无法独立完成欺骗、剥削和虐待的工作,必须得到共谋者和促使者的帮助。领袖会建立一个严苛的领导层,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角色。组织所有的重心都在顶端,因此会变得功能失常又不平衡,势必无法持久。
在有毒的信仰体系中,最首要且最具主导权的角色就是作为虐待者的领袖。虐待型的领袖并不一定以虐待信徒为所有事情的出发点,而是其本身就是不健全的。这些领袖在孩童时期受到家人的摧残或压制,遗憾的是,他们未能超越失常的成长背景,而是藉着让别人受害来弥补自己的受伤。这些人通常表现出暴虐的举动,最后会伤害许多人,尤其是真心寻求神的人。在暴虐的行为背后,隐藏着一个极其悲伤的生命。他没有把生命中的伤口交给神,而是被魔鬼使用,成为自己原本不想扮演也不必扮演的角色。
有时一个人必须先清理自己过往的历程,才能真正建立与神的关系。并非每个人都因为童年的问题而受苦,但真正因为童年问题而受苦的人,必须专业协助才能够解决过往的罪恶导致的问题。
这些人当初在信仰中得到了自己一直期待的东西,就是接纳、重视和尊敬。他们找到了安全感。然而,当他们不再聚焦于神,他们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打着神的旗号,其实是为自己做的。就好像一个人所爱的只是精美的礼物,而不是送礼物的人。这是自我执迷导致的偶像崇拜。他们追求感觉、追求心情的转换而不寻求神,最后变成一种上瘾。
虐待者不敢信赖神,也不敢将神当作神。事实上,他们并不相信任何人,只信赖自己和这个体系之间的上瘾关系,而且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体系。他们若一直无法学习信赖神,就会永远过着充满害怕和焦虑的生活,总是担心下一个挑战或攻击会随时来到。
他们活在虚假的世界里,以为自己蒙神呼召并且擅长领导。他们传讲自己的规矩和条文,把自己的信条当作从神而来的教导,攻击任何不愿遵守规条的人。他们使用偏差的解经方式,歪曲真理,支持有毒的体系。
他们着重行为表现,每一天都必须为了重新获得自我价值而战。他们透过宗教来制造美好的感觉和名望,也因而感觉自己有掌控的能力。这个“无神宗教”的假神成为虐待者的整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因为他的毁灭力量、掌控和操弄而受害。
他们看似自负又自足,但与他较亲近的人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虐待者寻求恭维、乞求注意,也乐意回报任何提供好消息的人。他用尽一切努力来对抗失望,藉此鼓舞萎靡不振的自我,也消除缺乏安全感的痛苦。和他们一起工作的人都知道惟有透过恭维、奉承和称赞,才能赢得他们的心;只要能支持他们虚构出的“我很好”这个假象,他们就会觉得暂时得到纾解。
以下是虐待者的一些特征:敢于大胆讲论有罪的行为,即使自己就在犯罪中;通常拥有某方面的特殊才干;经常为自己辩护;需要粉饰事实,使事情看起来比实质上更好;摆出一副优越者的架势;需要掌控一切;把自己的过错投射到别人身上;极端自我中心;扭曲神的话来配合自己的信念;利用罪恶感、羞耻和悔恨来操弄人;有某个明显的强迫行为(比如努力工作,因而受到外人肯定);常常看重物质的好处;进退维谷时会要求宽恕,表现得极其真诚。
共谋者:即被掌控,也掌控人
共谋者。每个虐待者至少会有一个共谋者,他会负责操弄、密谋、设计,使虐待者维持权力和地位。虐待者和共谋者有如一体般密切合作,他们都有宗教上瘾的问题,把宗教当成感受到接纳和个人价值的工具。
较大的教会和机构里,通常都会有好几个共谋者合力形成一个唯唯诺诺的团队,愿意不惜一切来保护虐待者,但共谋者之间可能因为争宠而彼此不合。当冲突发生,他们通常会设法与虐待者一致,会赶来解救虐待者,因而得到虐待者特别的厚待。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忠于虐待者、事事支持他。假如没有这些人存在,虐待者的王国很快就会瓦解。
共谋者主要的角色是使虐待者有美好的形象。如果虐待者缺乏怜悯,共谋者就加以补足,因为他必须保证虐待者被人视为很有同情心。有时虐待者高度戏剧性的流泪告白,使共谋者完全被套牢,对这种情感上瘾,发誓拯救虐待者。
每个共谋者都会把邪恶的阴谋当成护卫虐待型领袖的手段,认为自己的使命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地保护虐待者。他们以身为组织的一份子为傲,渴望的不再是公义和真相。如果必须为了个目的而传播谎言或扭曲真理,他们就会设计出所需要的谎言。他们心甘情愿地撒谎,藉此继续维持真诚及纯净的假象,并且从领袖那里得到权力、金钱、威望作为回报。
共谋者通常从未感受过父亲的爱,因此转而从其他人的爱中寻找自己的重要性。他们终其一生感觉自己不如别人。当他们从一位强势领袖或支配性很强的配偶那里得到看重时,他们会誓死捍卫这个自我价值的来源。他们为虐待者和灵性虐待的教会辩护,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组织崩溃了,他们自己所感觉到的自我价值也将不复存在。所以当危机发生,共谋者会针对危机的严重性而重整旗鼓,甚至将虐待者视为受害者,通过扮演领袖的拯救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们一直渴望拥有的安全感和重要性,绝对不允许丧失,为此不惜抵挡神。
以下是共谋者的一些其他特征:可能曾经加入一项著名事工的服侍,但却因为道德问题而失去机会;他们总是可以找到支持虐待者的方法;对虐待者授予的权力而上瘾;擅长说谎、乐意欺骗,以维护虐待者的权力;确保每件小事都得到好的处理;为了得到虐待者的肯定和欣赏而活,对虐待者表现出完全的奉献;维持有毒信仰体系的运作;缺少虐待者的领袖魅力;通常被外人视为值得信任、正直、成熟、能干。
促使者:当领袖装可怜,就继续助纣为虐
促使者。比起共谋者,这些人的地位较低,在组织中并非主导决策的人,但他们却定意支持领袖的决定。在必要的时候,他们总是愿意拯救虐待者,并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共谋者会积极投入虚幻的世界中,纵容虐待者维持权力;相较之下,促使者只是消极地允许领袖施暴,而不主动参与加害的举动。
促使者是领袖主要的照顾者,他们常常必须为虐待者和共谋者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很厌恶被安排扮演这种角色,但却很少抱怨。他们常被召唤来解决问题或掩饰领袖的过犯,这种很有价值的感觉使他们上瘾。
促使者在虐待者的阴影笼罩下失去了自己。他们愈是投注心力在虐待者身上,就愈是厌恶自己。但他们却不愿脱离这个系统,用无原则的顺服,把残害别人的行为和邪恶的体系合理化,一点一滴丧失了自我价值。他们完全依赖虐待者和整个体系,只要能够维持现状和安宁,宁愿相信任何谎言或合理化的说辞。
在教会或机构中,即使有毒的做法可能导致成百上千人受害,促使者仍然不顾危害,继续盲目地赞同、依从,就好像完全没有问题。他们整个心绪已经充满了类似以下的念头:其他人对于这个情形比我更了解,我必须赞同他们的决定;我的职责就是提供支持,不是与他们对抗;我的信仰要求我表现顺服和忠诚;或许我对领袖的认识不足,以致无法分辨他的对错;我算什么,怎可破坏现状,我必须不容他人伤害这个事工……
虐待者和共谋者的上瘾是为了征服,促使者却是为了生存。促使者决心让一切维持现状,因此感觉自己对每件事情都有责任。他们与共谋者不同,共谋者即使知道事情不对,也会为了维持现状而拼命奋斗;促使者则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很希望事情能有所改变。促使者会更努力来支持并爱护虐待者,盼望能藉此带来所需要的改变。然而,他们日益增加的努力只是助长了虐待者的自我。
促使者为了被欺骗的受害者而感到遗憾与歉疚,但这份歉意却不足以让他冒险来迫使整个体系有所改变。他们盼望改变,同时却又拒绝为了改变而尽上自己的心力。其实惟有挺身而出才能带来最大的帮助,他们却选择继续助纣为虐。
促使者好像被共谋者勒索一样,必须付上一切代价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领袖和共谋者会在他们面前表达“我真是可怜”的诉求。只要看到领袖呈现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求助,长期扮演促使者角色的人,很快就会产生不忍和亏欠的感觉,迅速支持并拯救迫害者。这种反应模式的形成通常可以追溯到促使者童年的家庭模式。
以下是促使者的一些其他特征:表现出无力的样子;乐于在虐待的环境下存活,享受其他人赞美他们是属神的人;为了领袖和组织而忽视自己的需要;一直担心事情如果真的改变,不知会发生什么。
促使者必须面对现实,知道这个体系之所以能继续运作,大部分原因就在于他们一直支持着这个体系及有问题的领袖。促使者必须承认自己正在扮演一种不健康的角色,惟一的盼望就是在更多人受到伤害之前先设法结束这个有毒的体系。
受害者与被逐者
这个体系里最不幸的就是受害者的角色。受害者并不知道自己正盲目地支持有毒的信仰体系,以及在当中施行虐待的领袖。他们当中不乏真心渴望认识神、敬拜神的人,但他们的行动有所偏差。他们信赖领袖是正直的人,并且回避任何相反的看法。受害者牺牲了时间、金钱及信仰,只为了支持这个体系。当这个体系的实情终于被揭发时,受害者必须面对自己被人利用以迎合当权者的事实。
受害者很顺从,不会制造问题,因为他们相信上面传递下来的任何话语。他们等候着执行下一个被指派的职务,乐意提供一切支持使得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他们盲目的忠诚被视为理所当然,因为他们在组织中已经丧失了自己。他们牺牲了个人的需要和渴望,以期成为体系的一部分。他们非常害怕被拒绝或遗弃,以至于宁可受到虐待,也不愿靠自己而形单影只。领袖很了解他们的心理,并加以充分利用。
受害者的灵命被虐待后,领袖和共谋者会企图操弄他们保守秘密。受害者若屈从威胁,就必须承受生活在虚谎世界里的痛苦。悲惨的是,受害者觉得被虐待是自己应得的。他们感觉自己不符合标准、不够属灵、很差劲,因此应当以现状为满足,结果就纵容了领袖,使领袖不必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受害者的牺牲态度所表现的正是缺乏自我价值。他们以神为名义所做的牺牲,足以让整个剥削和虐待的体系更巩固。这些受害者牺牲得越多,组织就制造出越多的受害者。
被逐者。在大多数的有毒体系中,通常会有人看到问题并提出挑战,这些人不愿意参与领袖和共谋者制定的游戏,宁愿为正确的事挺身而出、挑战整个体系,即使因而失去工作、朋友及教会。他们被这个体系认定为麻烦制造者,以最快的速度被逐出。
被逐者并不在乎地位或个人的身分,他们想保护属神的百姓免遭欺骗之徒的伤害。有毒的信仰体系会竭力制造出被逐者必输的阵势,但没有哪个有毒的信仰体系能够“搞定”献身于真理的决心。一个人若愿为神挺身而出,打破如同“国王的新衣”的谎言,神的心里特别为这些虐待型组织中的勇者留下一席之地。他们虽在有毒的体系里被拒绝,却可以在其他地方受到欢迎,看见纯正的信仰被高举,神也因此得荣耀。
前面四种角色的人,因为在有毒信仰中沉浸日久,复原方案势必涵盖上瘾者生活的每个层面,所以我们建议寻找专业辅导人员的协助。而治疗的第一步,是认清自己向来追寻的不过是假象和幻梦,并不是真正寻求神。希望本文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了解情况的危险和求助的必要。当然,最关键的是,当事人是否决心靠着神改变。
(本文摘编自《走出迷雾——信仰的创伤、医治与复原》Toxic Faith:Experiencing Healing from Painful Spiritual Abuse,阿特伯恩、费尔滕StephenArterburn & Jack Felton,雅歌出版社2006年3月出版,大小标题为《境界》所加,内容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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