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里,你看到一个清醒快乐的灵魂,没有一丝痛苦。曾是名模、画家的玛丽娜的精神状态发生彻底改变,她从忧郁、自怜、毒品和女同的毁灭迷雾中走了出来,充满着喜悦、理想和充实的情怀。她选择长期留在非洲服务,试图用爱的力量去改变它。我羡慕她的选择。
《境界》独立出品【见证】
文| 徐俊
2014年我第二次去非洲丛林提供医疗服务时,团队里有一位美丽的女孩,一米八五修长的身材,一双眼睛像湛蓝的海水,讲一口标准的纽约英语。简略交谈后,我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到非洲探险和旅游的单纯姑娘。因为服侍很忙,之后就没有机会再和她沟通。
直到2017年,我们在非洲再次相遇,一起在麻风村里直面法耶医生的死亡,我们多次深谈,我才真正了解这是一位怎样的姑娘。
“我要杀了你!”
2017年8月,在非洲莫桑比克的一个海岛,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空,散发出永不停息的火焰。玛丽娜刚刚从一个村庄里归来,炎热的天气,缺水少食的玛丽娜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营地。突然,一个拿着一把AK47的凶神恶煞的大汉拦住了玛丽娜,两眼放出凶光。
“你要干什么?”玛丽娜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他,浑身发抖。
“我要杀了你!”这位黑色的大汉抓住了玛丽娜胳膊。
玛丽娜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她突然镇静下来,没有挣扎,只是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着他,轻轻地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是一个职业杀手,你知道吗,我昨天才杀了一个人,我掏出了他的心,割下了他的肺,我还烧烤了他的肉。你必须跟我走!”
“你知道吗?我不会怕你的。”玛丽娜勇敢地昂起了头,“你也有兄弟姐妹,你杀了我,你将永远是一个罪人。你将永远背负着一个良心的重担!”
“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罪人,放下你的武器,让我们一起向上帝忏悔我们的罪!”玛丽娜居然带领这个职业杀人犯祷告起来,神的话让玛丽娜坦然无惧。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碰见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汉迟疑地挥了挥手,让她走。
还有一次,在莫桑比克的海边,玛丽娜和海蒂贝克,一位出生在中国的英国宣教士的女儿,从加州来到莫桑比克的全球知名的宣教士,正在一个市镇行走,突然,两位黑色的彪形大汉拦住了她们的路。她们两位慌忙掉过头飞跑,这无处不在的危险让她们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可是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下也有坏人?今天她们可以逃走吗?
她们慌不择路气喘吁吁,心中暗暗祷告,求神拯救。突然,一辆吉普车飞停在了她们的身旁,原来是她们的同工兼保镖来了。他们把玛丽娜和海蒂贝克拉上车,飞也似的开走了。
玛丽娜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遇到这样的危险?玛丽娜的妈妈苦苦哀求要她离开非洲,但她却倔强地拒绝。谁明知恐惧而制服恐惧,谁看见深渊而傲然面对,谁就有决心。谁用鹰眼注视深渊,用鹰爪抠住悬崖,谁就有勇气。因为她知道,在非洲有她生命的嫩芽,她需要那里的阳光,给她力量,抚育她成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位花季姑娘离开父母,远赴非洲?
少女时代,模特生涯
玛丽娜五岁时,跟随着生母养父,从巴西起航,乘着浓浓夜色偷偷进入美国。幼年的玛丽娜不知道,她的生命从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母亲含辛茹苦地为人清理房屋的每一寸地板,养父则顶着太阳,戴着starry铺设墙壁的瓷砖。低廉的报酬,多重的剥削让他们生活在人世间的最底层。他们心中的渴望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哪一天可以拿到绿卡?哪一天他们的女儿将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不喑世事的玛丽娜却生活在快乐编织的摇篮之中,她和康州斯坦福的小朋友们一起跳着踢踏舞、唱着小美人鱼的儿歌,告别了灿烂的童年和少年。在高中她是高高跳起击杀的校排球队的主攻手,她还是搏风激浪的划桨高手。妈妈在一家大户人家里做清洁,他们一家人还住在主人免费让他们居住的一座华屋。
在她读高一时,一位星探发现了她的优雅气质和修长的双腿。他连哄带骗,指天发誓地把玛丽娜带到了曼哈顿,进入了模特学校。一时间罗裙酒污,金钿击节,一堆阿谀奉承的高粱纨绔,拜倒在她那秀色长裙之下。
玛丽娜对这些人,却有着一种本能的厌恶。当她还是一个孩子时,就带着惊骇和恐惧,默默忍受那些不适当的抚摸,后来她又受到更多侵犯,一想起那肮脏的大手,她就不寒而栗,浑身颤抖,多少次高喊“不要,不要!”换来的是变本加厉,她根本都不喜欢这些污浊的男人。
不久她的艺术才情被人们发现,她被纽约新学校帕桑,一所享有盛名的艺术学院录取,她在伸展台上展现她的美丽风姿时,又高高跃起,跳进了艺术的海洋。她采集无处不在的芬芳,挖掘灵感的甘泉。她的作品一次又一次展出,整个世界向她展开。生命原来是如此美丽,少女的情怀带着思绪在天空中飞翔。
掉入情欲和毒品编织的网罗
明媚的阳光下也有凄风苦雨,乌云像野兽一样向这朵不喑世事的康乃磬袭来。有一天,玛丽娜感觉小腹不舒服,她来到了曼哈顿一位妇产科医生的诊所。一位女医生带着温软的娇柔,触摸她的身体,一句娇软无力的话语,带着模糊的回音,勾起了她灵魂深处的渴望。
“这是我的地址,今天晚上你可以来我家吗?”
玛丽娜从来没有感受过女人也会有如此的吸引力,心中隐藏的那份悠久的回忆唤醒了,她恨男人,她恨男人!她想起少女时的遭遇,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一片粉红色的床单,两个心叮咚直跳。突然,一张小小的纸头,装着白色的粉末,她低头吸吮这亮晶晶的仙品,一股快意直冲大脑!
自那以后,可怜的玛丽娜就沉湎于同性恋和毒品,她整天思想和那群女同在一起,享受那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快乐!她很快荒废了学业,精神萎靡,不思进取,成绩像过山车一样大幅退步。
玛丽娜又遭受了更大的打击。很快妈妈发现了女儿的秘密,把她带到了一座美丽的山峰,指着那青翠欲滴的枫叶对她说:
“孩子,你将来的生活就会像漫山遍野的树林一样,郁郁葱葱!你不要和那些人来往好吗?”
妈妈的涟涟泪水使她彷徨,她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她们。可是只要她一回到学校,那使人心跳的甜言蜜语就不请自来,她沉湎于温柔富贵之乡,她无法挣脱情欲和药物编织的罗网,她就像一条鱼在无水的堤岸上徒劳地跳跃。
妈妈的泪水哀求并不能使她回心转意,父母辛辛苦苦打工养女儿上学,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妈妈祷告祈求,都不能撼动她那变了调的音符,如果上艺术学校会有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读了。妈妈决定不再为她付学费了,要逼她尽快离开这样的环境。
没有了经济来源,玛丽娜并不愿意屈服,她抓紧一切时间在T形台上展现风姿,只是脚酸腰痛赚来的那点钱远远不够购买毒品。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她找来了一块白布,绷出了一个洁白无瑕的圆形,在白净的人生扎下了一圈又一圈痛苦的黑色钉子,“是这个社会把我变成了这样!”她痛苦地高喊!
玛丽娜欲哭无泪,割开了手腕,鲜血像泉水一样流出,浸透了房间的地毯。她获救了,但在她最需要朋友时,她的同性恋人、朋友却再没有出现。从此她的眼睛再也没有光亮动人,一双明眸流露出绝望和灰暗。“天哪,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人生的造化如此捉弄我?”
在罗萨莉娅牧师妈妈家住了6年
玛丽娜瞒着妈妈,赌气飞回了巴西,她要去找姥姥姥爷,他们有一个农场,这是她梦中的伊甸园。她要逃避这痛苦的现实,她要用艺术来陶冶自己,永远把纽约的噩梦忘记。姥姥姥爷的葡萄园里阡陌成行,高头大马喷着响鼻,日出朝霞的清光,泥土的芳香,冷冽的井水,赤脚接触大地的快感,一切都让她陶醉,她要像梵高一样融入大地,像高更一样抚摸溪流,像莫奈一样化作光影。也许这就是她的人生?也许她就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像梭罗一样的隐居生活?她试图用艺术来麻醉自己。
可是,她的痛苦就像那些钉子一样,时刻蚀刻她的心灵。人生的痛苦,别人无法理解她,她没有任何朋友,她不知道她要什么?她该如何度过这一生?她的手又试图伸向毒品,她要在吞云吐雾的过程中,忘掉这一切。她的生命为什么这么痛苦?她又想回纽约了,也许学校可以让她得到新生。
命运却把残酷的一面再次显现在她的面前,“小姐,你当年偷渡去美国,案底被我们查到,从现在起,你至少十年不能去美国。”
美国领事冷冷的话语,让她从心底升起了一阵阵颤栗的寒风。她呆若木鸡地又哭又笑,对着美国领事大叫,“我要去见我妈妈!”可是已经晚了,她不能去见妈妈,她妈妈也是偷渡身份,无法离开美国来巴西看她。
一步错步步错,一个小小的窗户,成了将她与妈妈隔离的深渊。美国领事又冷冷地说了一句:“小姐,我奉劝你,不要再闹了,你再哭,我会再写一笔,你将永远不能踏入美国土地。”
她离家出走了,她茫然地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何处是家?哪里是归程?”她想到了死亡,又一次想到在那冰冷的泥土底下,可能没有这么多痛苦,没有这么多撕心裂肺的经历。绝望的哭号,满脸的珠泪,无助于缓解她烈火般的锐痛。
“姑娘,你要去哪里?”一位慈祥可亲的大妈,后来玛丽娜知道她叫罗萨莉亚,叫住了失魂落魄的玛丽娜。
“你不要管我,我要去的地方与你无关!”玛丽娜冰冷的表情,决绝的态度,一脸不屑让罗萨莉娅感到地狱般的恐惧。玛丽娜已经长时间地盯着深渊,深渊也终于回望她。玛丽娜机械地一步步跟着罗萨莉娅回家了,她不知道她会带她去哪里?她不在乎,死亡是她最终的归宿,她难道还怕这位大妈吗?
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庄严朴素的十字架,一个简陋的宿舍充满了爱 。玛丽娜带着恨意望着十字架,她曾经仰望灰暗的上天,低头看着巴拉那河湍急的流水,倾心长啸:“主啊,我一直在苦苦寻找您,我最困难的时候,您在哪里?”
“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为什么上帝不救我?为什么让我陷入毒品和同性恋?现在为什么不让我回美国去看妈妈?十年,我要等十年,谁可以等这么长的时间见不到妈妈?现在上帝你又来找我?我不再爱你了!”其实玛丽娜玛丽娜从小就和妈妈一起去教会,也曾经被妈妈托付给上帝,现在她断然倔强地不再仰头看着十字架。
罗萨莉娅是圣保罗的一间教会的牧师,上帝的爱让她不放弃这个受苦的灵魂。她抓住了玛丽娜的手,轻声地说:“孩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请把你的愁苦告诉我!”
罗萨莉娅妈妈的爱让她打开了双眼,“你们这蒙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国。因为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渴了,你们给我喝;我做客旅,你们留我住。”玛丽娜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现在她终于得到了答案,主就在她的身边。她不再需要毒品,她也弃绝了同性恋的诱惑。玛丽娜终于在走向地狱的一刹那,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给她带来生命,有着最终希望的家,她在罗萨莉娅妈妈家一住就是6年。
她重新如饥似渴地阅读神的话语,像一个迷失了多年的浪子,回到了父亲温暖的怀抱。她与在美国的妈妈联系上了,在妈妈的资助下,她进入了圣保罗神学院学习,天父甘甜的爱让她再也不想离开了。妈妈含辛茹苦的付出,终于让她走上了正路。
抛弃一切,选择长期留在非洲
2014年在尼尔森牧师的资助下,她来到了塞内加尔与我同工,一起去麻风村为村民们服务。她替我们分发药品,做翻译,照顾病人,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有着如此悲惨的经历,只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美女普通志愿工作者而已。
非洲之行让她打开了眼界,原来在非洲和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生活悲惨的人们,他们都需要她的帮助。玛丽娜在神学院里,开始了刻苦攻读的生涯。神的话语,让她终于揭开了她苦难的源头,这一切都是“罪”,都是“私欲”。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人生的道路上,有许许多多毫无意义的东西阻挡人们的眼睛,金钱私欲,名誉地位,情感幸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解释,许多人为了这些,而付出了一生的追求,最终却得到了一个“虚空”。现在玛丽娜知道她需要什么,这就是追求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让那些从心底到物质都贫穷的人们得到生活的真正乐趣。
玛丽娜今年4月在非洲和我的团队一起经历了麻风村的如火艳阳,面对着法耶医生的生离死别(“一美元”医生法耶:我希望像战士一样死在战场上),她哭了,一颗不屈的灵魂终于升华。玛丽娜决心走向非洲,她怀着满心的快意,向过去告别。什么模特生涯,艺术人生不过是一朵朵梦中之花,至于同性恋情,毒品药物带来的只是一场场太虚幻境。她是上天的女儿,她要脚踏实地,为天上的父亲,为解救非洲人民贡献自己的一切。
我们离开了麻风村,经过16个小时的颠簸,回到了达卡的基地。法耶医生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我们的面前闪烁,滚滚泪水还来不及擦干,玛丽娜找到了我,夕阳映红了她的双颊,明亮的眸子闪现着一丝羞怯的火光。“徐医生,你的基金会可以资助我来非洲吗?我要长期在非洲呆下去。”
我的心震惊了,山呼海啸的狂涛在心中奔突。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不承认我撇不开世界对我的诱惑,虽然我有家有室,还有自己的事业,我享受了上帝给我的许多我不配的恩典,我还没有下决心在非洲长期呆下去。
我不敢想象,一位如玉如花的艺术家,一位像水像诗的曼哈顿模特儿,一位还没有享受过家庭欢乐的姑娘,如何可以抛弃这一切,放弃自己的艺术梦想来到非洲?她如何能够在这危险的非洲生存下去?我对她说:“告诉我你的打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不需要冒险来到这里。”
“这就是命运,’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你年少的时候,自己束上带子,随意往来;但年老的时候,你要伸出手来,别人要把你束上,带你到不愿意去的地方’。”她随口说出了一段著名的圣经,这是指耶稣基督的大弟子彼得的命运。“我现在还年轻,我就愿意这么做。”
“那你以后成家立业怎么办?”我终于说出了我的担心。
“我接受上帝的安排,如果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个男人和我志同道合,我将欣然接受,我愿意和他一起在非洲,为非洲人民奉献我的一生。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她的眼中闪耀着点点泪花。
这是上帝的呼召,我没有任何权力拒绝。我和同去非洲的史尔钢弟兄当即决定,2017年由《非洲哭泣》基金会和他私人各出一半资助她,以后的资金我们再来想办法。
被误解被羞辱,依然去爱
2017年5月一毕业,玛丽娜立即就乘飞机去非洲的莫桑比克,这个人均收入只有434美元的贫穷国家。她要参加海蒂贝克,一位著名的社会慈善家和宣教士的“爱丽丝全球行动”的非盈利组织,将全付身心献给非洲人民。可是在巴西Recife国际机场,玛丽娜却受到了一场无妄的羞辱,她几乎要放弃她的理想。
“你为什么要经过Cape Verde去莫桑比克?”一位出境检察官拿着玛丽娜的护照反复检视,带着怀疑的眼神注视着玛丽娜。Cape Verde是西非著名的情色卖淫天堂,许多法国和巴西姑娘去那里出卖皮肉,玛丽娜要在那里换机去莫桑比克。
“我要去“爱丽丝全球行动”工作,我经过那里而已。”玛丽娜镇静地回答。
“你,会去莫桑比克做义工?”检察官根本不相信玛丽娜,一位漂亮的白人姑娘会去那里工作。
“对不起,小姐,你不能出境!我们认为你可能去Cape Verde卖淫!小姐你被拘留了。”
飞机飞走了,玛丽娜的心破碎了,绝世独立的佳人,用一腔热血,换来了透心的冰凉。出师未捷,多年的筹划化成了一股青烟。远在美国的妈妈,在Whatsup上见到了女儿红红的眼眶,忍不住也大哭。机场的Wifi信号很差,断断续续的音讯,使玛丽娜的心像巴西伊瓜苏大瀑布的水珠一样,飞流直下又高高溅起,又重重摔倒在坚硬的岩石上。玛丽娜没有美国身份,也没有信用卡,只好央求尼尔森牧师借用教会的信用卡,花大价钱立即购买了直接飞往莫桑比克马普托国际机场的机票,经过四个小时起承转合的折磨,才得以重新起飞。
她进入莫桑比克不久,就遇到了本文开头描述的惊险场面,生命经常处于危急状态,我无法想象玛丽娜如何调整自己,适应那流火高照的危险生活。
“你这样做,就没有想过自己吗?你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献给了非洲人民,在非洲选择有限,你也许不会碰到一位可心的爱人,在非洲度过这些时光,你自己也许什么都不会得到,你考虑过吗?”我忧心忡忡地问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送出爱更加伟大。”她的回答简洁而有力量。
我的眼睛湿润了。真正成功的人生,不在于成就和地位,也不在于金钱和名气,而在于珍惜那从眼前和指缝里飞过的时间,活出送出爱的自我,走出爱的道路。我们不必让人记住,只要我们在爱的工程上添砖加瓦,喊出爱的强音,就是真正的人生。为自己和家人美好的生活而努力,只不过是一条爱的小溪,不小心就会干枯,为改变他人的生命而付出却是爱的大海,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滴水都会发出自己闪闪发亮的光芒。
玛丽娜现在生活在莫桑比克,每天都面临着不同的困难和危险。我和她在康州的母亲瓦莱丽经常联系,她天天为女儿的安危提心吊胆,只要有一天没有和玛丽娜联系上,就会夜不成寐。我理解母亲的心,况且是在那样一个危险的地方。我现在把几张有关她的照片发到这里,让我们一起为她的安危和生活祷告。
我羡慕她的选择
在这些照片里,您看到的是一个清醒快乐的灵魂,没有一丝痛苦。玛丽娜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她从忧郁、自怜、毒品和女同的毁灭迷雾中走了出来,她充满着喜悦、理想、和充实的情怀。她站立在人类思想的高峰峻岭俯视着这个迷途幻灭的世界,试图用爱的力量去改变它。我羡慕她的选择,为我能够有份参与她的事工而庆幸,也为自己的嗫嚅软弱羞愧。
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类人:有一些人心里充满着仇恨,他们可以驾驶着卡车对着素不相识的人横冲直撞,也会用自动步枪对着聚会的人群肆意扫射,这样的人注定要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人鄙弃;第二类像玛丽娜那样充满爱心,为了非洲和世界上素不相识的穷人,献上爱心和青春,这样的人必然成为大家学习仰慕的对象;第三类可能是像我这样的人,对待爱心不冷不热,把自己的家庭放在第一位,看到玛丽娜这样的英雄,只是感动了一阵,也就过去了。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得到了这个社会和一些个人的恩惠。有些恩典我们可以报答,我们却无法报答每一个给我们恩惠的个人。我们可以做到的,就是回报这个社会。像玛丽娜那样,我们救了一个孩子,是我们的本分,如果我们救了十个八个,就是我们赚到了。这样的事工,我们赚得越多越好!希望我们都从第三类慢慢转变为第二类。我们每一个人的爱心,就像一滴水,聚集在爱的洪流里就永远不会干枯。希望大家记住,每一个不曾送出爱心的日子 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来吧朋友,
不要畏缩,
走下到坚硬的土地上。
不要在昏暗中收集梦想。
风暴在天空中酝酿,
闪电抽击我们的魂梦。
走下到平凡的生活里吧。
——泰戈尔
我时时思想,我有何德何能?上帝却把我放在这样一个位置:我可以连接东西方文化,可以把全世界的慈善义工和宣教士介绍给全球华人,又可以把全世界华人的爱心传递给非洲人民,让我们在非洲建宣教士培训中心,支持宣教士,建医院和学校。我每年都会去非洲,2018年2月22日将会再去。我还会遇见许多英雄,我会继续把这些伟大的同事们介绍给华人世界,让我们的灵魂一起升华,在爱的火焰里,锻造自己,服务非洲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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