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每一个人,年轻时都曾怀抱热忱的理想,渴望追求最美的人生。但是,成长的道路并不会一帆风顺,其中夹杂着挫败、失落甚至绝望。当你的人生经历低谷时,你会如何重寻生命之光呢?庆幸的是,不是我们寻找上帝,而是当我们流离失所时,上帝就主动寻见了我们。就好像这位作者所经历的那样,一切都是上帝的恩典。在他的恩典中,我们才找到人生终极的价值和意义!
《境界》独立出品【境界如歌】
文| 周俊
从疑惑,到归回
我出生在兰州,从小跟妈妈去教会,没怎么好好听道,尽捣乱了。长到十多岁,居然稀里糊涂地受了洗礼。
读高中时,跟着周围小伙伴们一起进了美术班,满心想考中央美院。当时我们都很努力,彼此之间还明争暗斗地拼专业成绩。比如某同学出了一个好作品,表面上我们都为彼此高兴,但内心还是有点“文人相轻”式的不舒服,暗自决心要画出一个更厉害的。没日没夜地画画,也不注意休息,导致到了高二我有一只眼睛视网膜脱落,看不见了。
因为要住院做手术,很快就休学在家。现在想起那段日子,神让我完全休息了,不能画画也不能去跟人拼,我有很多时间思考——我为什么要学画画?为什么别人做什么我也跟着做?为什么一定要考中央美院?这么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生病之前,我对神的认识仅限于祂的威严、公义和审判,即便没有完全相信,但做什么坏事儿之后还是会有点战兢——上帝啊,你千万别惩罚我!但是在生病期间,教会的弟兄姊妹都来看望我、为我祷告,我这才有机会、有时间更多认识了神的爱。祂的灵感动我、安慰我,让我在手术前后没有丝毫恐惧,好像是灵魂被神摸着了一样。
出院后我开始回到教会,当然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但接下去发生了两件事情对我影响至深。第一件是在教会里有位与我关系很亲密的哥哥因病被主接走了;第二件是跟我奶奶家同院儿住的一位传道人孙妈妈,她那敬虔的儿子也被主接走了。接连两个人的离开,让我彻底读懂了“人生短暂”这四个字。人活着活着就这样没了……如此虚无、徒劳无功!
术后休息的日子我常常去拜访孙妈妈。孙妈妈以前是做生意的,后来信主就放弃事业全身心服侍主。看到她的生命,你会联想起圣灵所结的果子:那么美善,那么刚强,充满了爱心、信心和平安。在经历了如此伤痛的事情之后,她依然没有倒下,依然倚靠神。有许多本来要去安慰她的弟兄姊妹,反而被她的生命所鼓励。
这其中也包括我,尤其是跟她聊到我自己对未来的困惑,她一遍又一遍地教导我:不要爱这个世界,因为地上的事终究都要过去,唯有天上的家才是永恒的。她实实在在的生命见证震撼了我,也是在我心中开了一道门,让属神的纯正之道慢慢进入。也是从这时候起,我之前所受的洗礼可算是名正言顺了,我的心归向了主耶稣。
信仰与文艺的关系
休学后继续回到美术班,也出了挺多作品,其中不少的优秀习作都被老师拿走了。不知道他是拿去干什么,卖了还是怎样,碍于情面也不好意思问,但这无形中又是增加了我徒劳无功的感觉。再加上我信主后也开始向内思考生命、信仰和艺术之间的关系,觉着自己的作品也没能体现什么主题,画来画去特别像在虚度光阴。
于是厌倦之下就慢慢把重心放在音乐上,学吉他、贝斯,我这人喜欢钻研,也能坐得住,练琴练五六个小时都可以。比起因着环境影响才去学的美术,音乐是自发的热衷,更加像我自己。音乐让我直白地抒发情感,无论是心情还是赞美神,它都是最直接的载体,也给人很多想象空间。
我想我自己最终信主,很大一部分的动力就是觉得人生太短暂,我不想如此虚空地走过,非常害怕徒劳的感觉;而这世界太多元,哲学、艺术这些纷繁复杂的东西弄得我晕头转向……根本搞不清哪些才是有价值、值得追求的。而信主后,我的世界变得异常单纯,就是跟随耶稣,积攒财宝在天上,我也开始搞清楚生命的根与枝叶的关系:文化没有真理,文化就是谎言;艺术没有基督,艺术就是毒品。
信主之后,我对于非央美不读的心就渐渐淡了。后来考了也没考上,我的专业课分数很高,但文化课成绩却不怎么样。这个结果现在来看不无庆幸,因为神的道路何等奇妙,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是挺失落、灰心的。于是回家跟我爸说,我不想读书了。爸爸当然有意见,叫我随便去读个专科也得拿文凭。后来,我真的“随便”选了个本市的专科院校读起来,它唯一让我满意的就是旁边有座山,每天可以爬到学校旁的山上去赞美、祷告,希望能寻见神的面。
而且过不了多久,我连混个文凭的时间也不想浪费,直接不去读了。当时我立志要读神学,将来做传道人!现在想起来估计是有点反智主义的倾向,但初信时单纯、真诚、毫不做作的爱主之心依旧让我怀念不已。连我妈妈这个老基督徒都说,那时候的我真是让她也惭愧,觉得自己比起儿子,自己实在太贪爱世界了。
挣扎中,选择北漂
然而,这样的热心大发并没有持续多久。2014年,我失恋了。总结起来,是因为我的毛病太多,女朋友才会跟我提分手。但这次打击对我来说好像是一个导火索,把过去积压在心里对神的质疑、不满全都爆发出来——神真的爱我吗?祂为什么不医治我这么多问题?我到底还能做什么?我这么差,这么渺小,这么不重要,耶稣可是为救赎全人类而死的,又不是为我一个?
也许,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怀着这样的沮丧、质疑和自卑,我开始拒绝去教会。不仅不想面对教会,其实也不想面对自己生命的破败。虽然,我爆发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回到教会,但对我来讲并不是因为我心中一切的疑虑都解决了,而更多是出于对神的敬畏和对自己属灵生命的责任,我不敢就这样一走了之。
就在我挣扎着回到教会的同时,心中默默地也有些打算,一方面我在兰州心灰意冷,有种劳而无功的感觉;另一方面我特别想好好做音乐,希望能去文化氛围浓厚的北京看看。2015年9月,中秋节的晚上,我离开兰州,到北京闯荡。
虽然踏上北漂之路的我是如此软弱,但神的怜悯如江河,不断保守我在属灵的环境中,也为我开出路。走之前教会里的安姊妹得知我的想法,她引荐我初到时可以去某神学院借宿一段时间,价钱经济,环境也安全。结果一去神学院,发现他们建立的教会中缺司琴,所以我又被邀请参与服侍,绕来绕去,好像神总是抓着我飘荡不定的心,不准我随处乱跑。
在北京的这将近一年是我人生很大的转折点,首先我真的开始专心在音乐和绘画上的创作,并且出了一些作品;更重要也是因为我遇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我的未婚妻媛媛。她是一个敬虔又优秀的姊妹,跟我比起来,她无论对神,还是对自己都有相对平衡和成熟的认识,我很感恩上帝安排了这样的相遇和相知。
确信存活的价值
原本这一两年在艺术上的创作时常令我有挫败感,比如我的音乐都是比较小众的风格,本来得到认可的机会不多,而更令我担忧的是,万一神也不认可不记念我的创作怎么办?我的画作、音乐到底有没有价值呢?有没有机会让人认识福音呢?还有就是我也期望自己能倚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不想把家庭的重担放在姊妹身上,但是媛媛在这方面的支持成为我继续创作的巨大动力,若不是她的鼓励,或许我已经放弃了。
遇到媛媛,即将进入婚姻,但生命中对信仰的困惑依然存在,负面的思想还是会不时地冒出来,让我犯一场情绪病。在我们领结婚证的那天晚上,我还爆发了一次,这让姊妹对于婚后的生活有不少的压力,也让我很自责:我为什么还不能彻底改变?神啊,你怎么还不医治我?
但情绪过后,我还是愿意回到神面前。我已确信这世界存活的价值、意义与奥秘全都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那里,纵使疑惑、不解,我也找不到人生第二个答案。唯有求主更多地夺去我的“自我”,无论是自卑、自傲、自怜、自私,还是自我怀疑,都是我与主亲密相通,行走天路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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