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周五晚九点多,26岁的华裔Richard和三个同事,正在巴黎11区酒吧Cafe Bonne Bière里一起吃晚饭看球赛。突然间,几个枪手已冲进店内一阵扫射,Richard和他的同事们立即趴到地上,他的左大腿外侧还是被一颗流弹击中,子弹穿过了大腿,就在他的身边,一个客人被击中脊椎,当场死亡。
《境界》独立出品【巴黎恐袭专题之独家报道】
文/《境界》记者团队王敏俐、郑重、王东莉、沈颖
26岁华裔Richard被子弹击中大腿
2015年11月13日,一个法国历史上永远无法被忘却的黑色星期五。在欧洲大陆的中心,法国首都巴黎的市中心,几乎同时发生六起恐怖暴力屠杀,截止11月16日,已造成至少132名无辜百姓死亡,180多人受伤。全世界为之震惊。而这次袭击距离年初的《查理周刊》恐怖袭击事件过去不到10个月。
那晚,42岁的孙柯楠牧师,原籍山东青岛人,定居法国16年,距离人员伤亡最严重的巴塔克兰剧院很近,大约两三千米距离,同处第11区。那晚8点到10点正好是他服侍的华人教会的青年活动时间段。聚会快结束时,会友们的手机纷纷收到信息,说有几个区的街道封路了,但没什么明确消息,大家当时还以为是流言,没当回事。
孙柯楠开车回家时还经过了巴塔克兰剧院,当时只看到很多警车在那里,知道有枪击事件,但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那时恐怖分子还在里面挟持着人质。送完几个年轻人后,他回到家已差不多11点半,打开电视才知道事态严重性,也知道自己当时离枪击案多么近,这么多人瞬间就死了,难过,震惊。
而周五深夜十点多,在教会刚带完查经班的巴黎生命堂教会传道人丁业新一踏进家门,才喝了一口水,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电话那一端,是教会一位会友惊恐得有些颤抖的声音:“我儿子在餐馆吃饭时被恐怖分子枪击了!”
丁业新打开电视机,新闻中正在直播足球场发生的自杀爆炸事件,丁业新开始意识到出大事了。
周五晚九点多,26岁的Richard和三个同事结束了一周的工作,正在巴黎11区的酒吧Cafe Bonne Bière里一起吃晚饭看球赛。突然间,外面传来阵阵枪声,在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几个枪手已冲进店内一阵扫射,Richard和他的同事们立即趴到地上,他的左大腿外侧还是被一颗流弹击中,子弹穿过了大腿,就在他的身边,一个客人被击中脊椎,当场死亡。
Richard告诉丁业新,当时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不住地祷告。过后不久警察和救护车来到,将伤者送往医院。后来Richard才知道,在这个餐馆,共有5名客人不幸遇害身亡,十多人受伤。而这只是当晚整个巴黎系列恐怖袭击中的一环。
在给家人的第一个电话中,懂事的Richard为了不让家人太担心,只是告诉妈妈自己受了伤。直到被送至医院动了手术之后,才告诉家人自己是被子弹击中了。
丁业新告诉《境界》记者,那天晚上,教会有一位弟兄,因为“心情”不好,原本不想来教会查经而是去那条酒吧街“散散心”,后来在他的电话劝阻下来到了教会。“现在想起来,还难以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周日礼拜结束,教会20多个会友在牧师带领下一起来到医院探望Richard。“让人最难过的痛苦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受伤,就好像《圣经》中的约伯一样,他和来安慰他的朋友一起七天七夜哭泣。然而,Richard告诉我,虽然现在想起来心里还觉得心有余悸,但作为基督徒的他心中还是很感恩,谢谢所有人为他祷告。”丁业新说。
丁业新告诉《境界》记者,Richard全家经常来教会,Richard还在教会带领一个少年团契。Richard的父母在得知儿子遇袭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跪在地上祷告。“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人能做得真的很有限。”丁业新说。
而Richard成为基督徒的故事,与14年前一对从荷兰来到巴黎的夫妇有密切的关系。
“战场就在我们当中”
2001年,陈茂祥牧师夫妇从荷兰举家搬至巴黎,开始牧养当地的一家华人教会。而那时Richard一家正是他们的邻居,牧师夫妇的女儿和Richard正好同龄。
在一次布道会上,受邀参加的Richard父母决志成了基督徒,之后受父母影响,Richard和他的两个弟弟也接受了基督信仰,全家人开始稳定去教会聚会。
在此次巴黎惨案发生后的第一个主日,陈茂祥牧师在主日讲道中回忆起了Richard的往事。这一次的巴黎恐怖袭击让他想起了2001年时,他们一家刚到巴黎,在纽约发生的911恐怖袭击,而这一次的袭击,无疑是法国的“911”,“在古代,战场往往远离家园,然而从近代的两次世界大战开始,你会发现战场正在离人们越来越近,而这一次,战场就在我们当中。”
恐怖分子选择在周五晚动手是特别设计的,11月13日9点多,是欧洲人一周工作结束之后,最放松,最没有防范和警惕时,而选择的地点皆为餐馆、酒吧、音乐厅、体育场等老百姓再熟悉不过的公共场所。
恐怖分子距离普通人越来越近。陈茂祥后来从巴黎到了比利时布鲁赛尔,目前在一家华人教会继续牧会。而这几天,布鲁塞尔街头警察密布,时刻警笛呼啸。看新闻才知道,巴黎恐袭案的策源地也许就在比利时。
比利时警方已在法国边境附近逮捕三名男子。巴黎检察官称,曾在巴塔克兰音乐厅外出现的一辆拥有比利时牌照的黑色大众Polo汽车,是由一名在比利时生活的法国人租借的。路透社称,在比利时1,100万人口中有50万穆斯林,该国已是涌现出加入叙利亚内战的外国战士最多的欧洲国家之一,去年就有300人。
而比利时也成为很多伊斯兰极端分子在欧洲大陆发起袭击的策源地。摩伦贝克区在今年已与两起袭击有关。安全官员称,1月份《查理周刊》系列袭击案期间,一名在一家巴黎犹太商店行凶的伊斯兰极端分子正是在摩伦贝克购买的武器,而另一名在8月份打算在布鲁塞尔到巴黎的高速列车上行凶的男子也是如此。
“其实人们很健忘,很快就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惨案。”在陈茂祥牧师看来,自从10个月前的《查理周刊》惨案发生后,法国政府和媒体始终着力于从打击恐怖主义的角度来解决问题,然而真正的问题乃是在于“人心”出了问题。“许多人忍不住问,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其实不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坏,而是人的心变得越来越坏。人正在变得越来越残酷无情。”
恐怖分子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痛下杀手,而法国政府随后宣布将对恐怖分子予以“毫不留情”的打击。在ISIS组织宣称对此次袭击负责后,法国政府正式宣布将派航母赴叙利亚参战,并于上周日深夜派遣了第一批飞机对ISIS总部所在地进行空袭,然而这在丁业新看来,这种以暴制暴的行为无疑是在为下一次的恐怖袭击惨剧打开了大门。
丁业新告诉记者,十几年来他在欧洲经历了大大小小许多次恐怖袭击事件。“911”发生时,他正在中国广州,透过电视直播全程目睹了惨剧的全过程。“当时我看到双子塔就像积木一样轰然倒塌,让我深深感觉到,这个世界许多人手所建造起来看似非常辉煌完美的东西在被摧毁的时候,是何等的悲壮,何等的脆弱。”
“你们失败了,你们低估了爱的力量”
事发生后的这些天,孙柯楠看到的巴黎有两个面向;一方面气氛确实有紧张、混乱,常常能听到警车、救护车鸣叫的声音,有时会遇到突然封路,街上也会看到有人在快跑。因处于紧急状态,警察一有风吹草动都马上封路警戒行人,16日好几个街区收到不明确的消息,警察也都马上发警报,治安整个状况都比较小心。
孙柯楠也看到了巴黎的另一面,法国人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来很好的人文素养。事发当晚就有人开放家庭,接受因为封路回不了家的人;也有出租车司机拒绝家人让他们赶紧回家的提议,说:“现在路上有很多人,现在是他们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还有人深夜开着私家车去看有没有人需要接送。
来巴黎3年多住在12区的荔婷说:“哪怕平常大部分人都是特立独行,工作归工作,玩归玩,但事发后感觉法国是互相帮助的一个团体,我没有听到谁站出来指责谁谁谁。“荔婷说自己是一个特别容易受外界影响的人,”但这一次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让这些恐怖分子得逞,我还是要按照我正常的生活去作。”周六一早她就去了超市,monoprix中也都是一片祥和,新鲜的鱼虾整齐地摆在冰块上,她忍不住买了一斤的深海贝,好好吃一顿。她还想去塞纳河边的Grom买一个好吃的冰激凌,要香瓜和腰果的味道。
虽然宣布法国进入紧急状态,但基本没出现太多恐慌,整个氛围比较平静。次日有人到第11区的共和国广场去点蜡烛、献花,纪念死难者。在献血中心门口排队三个小时等候献血的人们。14日早上,有一位音乐家Davide Martello特地搬了一台钢琴到事发地巴塔克兰剧院门口演奏,也有人弹赞美诗《Amazing Grace》,有死伤者家属在琴声中哭泣。
“我突然间觉得爱上了巴黎,这是来法国16年从来没有的感觉”,孙柯楠说,“透过这些美好画面,我仿佛看到了恐怖分子惊恐的脸,我想对他们说,你们杀人成功了,但你们失败了,你们低估了爱的力量。”
在爱尔兰都柏林UCD工科留学的中国学生Calvin看都柏林电视采访,听到一名来自法国南部的女士说,“恐怖分子就是想要看到我们害怕,让我们抱着胆怯的心孤立起来,彼此之间没有和平也没有爱,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然而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们一点也不畏惧他们。”
周日,Calvin去都柏林的教堂,整个教会都在为巴黎祷告,牧师讲到恩典,“说什么可以让我们心里有平安呢?怎样可以保证我们在这里讲道不会有人冲进来开枪呢?是神的恩典,是我们对神的信心。‘主若愿意,我们就可以活着,也可以做这事或做那事。’每分钟都是恩典。”
“我的法国朋友更相信自己”
自2002年到欧洲,丁业新在许多不同的欧洲国家生活过十多年,在他看来,其实今天欧洲社会所面临的更根本和危险的危机是信仰的衰落,“今天的欧洲社会已没有一个核心的信仰力量可以组织起社会民众来对抗类似恐怖袭击带来的危机。今天传统的基督信仰早已不再是欧洲核心的信仰价值观,很早就已经被大多数欧洲人丢弃了,而这就相当于欧洲的根基没有了,败坏了。除了手中的更先进武器,没有了信仰的欧洲还能靠什么去对抗恐怖主义? ”丁业新说。
在巴黎生活3年多的荔婷发现,她身边99%的法国人同学和同事,很少基督徒,几乎没有正常每周去教会礼拜的人,”他们告诉我他们的祖母那一辈都比较虔诚,经常去教会,但从他们的父母开始就很少去了,等到他们可能小时候去,18岁独立思考的时候就不去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没有真实的感受到神,经历到神。“反而是她的中国人朋友很多都是基督徒,还会有法国同学跟她说,哎,我们一个月甚至一年去一次教会,你怎么每个礼拜要去好几次?
在荔婷的眼里,她的法国朋友更相信自己,他们不关心穆斯林、基督教、天主教还是伊斯兰教,“他们”就是不相信神了,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我还没碰到过有偏向于穆斯林的这种法国人。”
曾为内地会德国宣教士、现在德国全职牧会的李衍炀牧师认为,基督教在欧洲已式微很久,基督教会已无力回应这个事件,最多只是作为安慰者的作用。基督徒在欧洲的失落正演变为被边缘化的少数族群。特别在法国,伊斯兰教的扩张速度令人吃惊。从法国看欧洲,差不多欧洲各国的教会都逐渐凋零。
在比利时工作的英国人比尔告诉记者,他也认同这样的观点,虽然今天在英国生活着许多的穆斯林,然而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欧洲人失去了自己的信仰,迷失了自己的身份定位。这才是真正的危机。
巴黎的孙柯楠承认整个欧洲的信仰越来越堕落,这些都是事实,需要悔改,不过他不认同将这次恐怖分子袭击的单一事件与法国在信仰上堕落的现状直接联系在一起,“我们需要思考面对这些被伤害的人,基督徒究竟要传递什么?”
孙柯楠说,主耶稣如果站在巴塔克兰剧院会说什么?祂会对那些受伤的人说‘你们当悔改’,还是像《圣经》拉撒路那段写的:耶稣哭了。
试想一下,面对经历这样让人伤痛的爆炸枪击案的人们,耶稣会展示祂的怜悯、安慰与鼓励还是展示严厉审判的态度?他们更需要上帝的包容、接纳和无条件的爱,让他们感受到在那个时刻,在绝望、无助里感受到信仰的安慰与盼望,从而靠近上帝,”我们不是因悔改而靠近上帝,而因为靠近上帝而悔改。基督徒需要反思,今天我们所展示出来的言论、行为有没有让受伤的人更靠近上帝?“
“要把穆斯林和ISIS分开”
许多人认为,西方信仰的衰落正是欧洲穆斯林兴起的一个根本原因。比利时的陈茂祥牧师说,如果今天的欧洲人有坚定的信仰,未必会有如此多的穆斯林来欧洲。
因为欧洲信仰的失落,带来许多社会问题。其中之一包括欧洲人婚姻家庭问题的高发率,许多欧洲家庭普遍不愿意生子女,而相反穆斯林家庭则比较团结,积极于多生子女,此消彼长,欧洲社会的穆斯林化势必难免。
截至2010年,欧盟穆斯林总人口为1300万,遍布在27个成员国。从欧洲大陆以外移民进来的穆斯林占总移民人数的39%。德国的穆斯林有480万,占该国总人口的5.8%;法国有470万穆斯林,占人口总数7.5%。
来巴黎3年多的基督徒荔婷来的第一年,见到如此多的穆斯林受到蛮大冲击, “我也有穆斯林的朋友,她就非常法国化,她回国之后要穿上黑衫什么的,但在法国,你就完全不会觉得她是穆斯林,她会穿的比我们还暴露,当然也有非常虔诚的。”
住在德国威斯巴登的华人林博工作的环境也有穆斯林的同事,“他们尽量保持自己原有的宗教信仰,不太会被德国的世俗同化,会守斋戒月,因为他们的文化背景与世俗化自由化的欧洲文化有差异,他们会经常抱团在一起,比如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林博从德国朋友那里了解到,大多数德国人也鲜少有穆斯林背景的深交的朋友,简而言之,他们来了,他们生活在这里,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圈子,仍然沿用他们自己的宗教和传统。
“无论法国政府以前做的决策是否正确都并不是恐怖分子袭击的理由和原因“,巴黎的孙柯楠牧师呼吁基督徒,“我们要把穆斯林和ISIS分开,它已经不是宗教信仰的问题,ISIS是极端恐怖分子,它是一个毒瘤。”
事发后,孙柯楠也带领基督徒们为穆斯林群体祷告,“我更多把穆斯林看做和我们一样在法国生活的族群,希望他们和其他族群一样得到平等对待,当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被平等对待的权利和待遇时,做为基督徒我们应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们都是上帝所创造的,都有上帝的形象和样式。”
孙柯楠认为对穆斯林宣教是很迫切的需要,用传统方法效果应该很微小,需要教会发展出成熟的、有针对性的策略。他所在的教会规模较小,大部分是华人,目前只在针对生活在法国的第二代的牧养中提及,在法国的华人教会影响力有限,一些教会在寻求更多的合一行动,“目前我们举行了跨教会的联合祷告会,先为法国的悔改向上帝祈祷,也为法国的安全守望。”
难民隐忧
因为巴黎事件中有恐怖分子乔装成难民进入巴黎,欧洲的难民问题是否引起安全隐忧问题再次引起关注。
荔婷今年在巴黎北部开车时也看到过不少难民,前段时间,她去过荷兰和比利时,当地大规模聚集难民,他们本地人,不管是法国、荷兰和比利时,不会特别积极,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反对这种事,但他们内心会觉得对自己的生活和资源有影响。”
一个在德国的华人网友“天空“说,“之前看到ISIS新闻没多大感触,觉得离自己很远,当后来越来越多的难民涌进了德国的时候,才渐渐觉得不安,整个欧洲德国的难民最多,现在很担心难民中会不会有恐怖份子。”
德国慕尼黑的林珍良说,今年暑假开始难民问题在慕尼黑就成为一个很大的议题,不少在慕尼黑的华人也对此政策产生惶恐,巴黎恐袭后他们就更显得激动,认为过多的难民涌入使当地居民的安逸与舒适受到威胁。
关于接受难民的态度, 德国威斯巴登的华人林博发现身边的朋友大致分成三派,第一种表现出来没有安全感和对难民的反感,无论他是不是基督徒,”有段时间媒体爆出一些难民伤害本地德国居民的新闻,有些没有可靠的出处和来源,却被人广泛转发。这一部分人反感难民的原因是会把难民和那些偷盗抢劫破坏社会安全的人群高度联系在一起,背后也有恐怖分子的穆斯林背景造成的影响。”第二种出于人道主义愿意接纳难民,但对于难民危机又有担忧,担忧的原因主要是融合的问题,德国人自己也承认这种文化差异会给融合带来相当大的困难。
林博说的第三种人,就是以圣经为根据以神的心意为出发点的一部分基督徒,“在圣经中路得和主耶稣都曾当过难民,即在自己的国家生命和安全没有保障因此而投靠別国的人。该隐在杀害自己的亲兄弟之后,神还为他预备了一座逃城,让他有安息之所。神对罪人尚且有如此怜悯和恩典,必定也会为那些在战争中生命没有保障的人开一条路”。林博也听到一些非常确凿的见证,难民中有人因为被教会帮助和接纳,而皈依基督信仰。
关于欧洲是否该接受大量难民的问题,巴黎的孙柯楠说,“就基督徒而言,当我们面对一群在现实困境中需要帮助的人,不管他们的动机如何,我们应该施予援手。耶稣基督也为敌视自己的人死了,祂并没说:因为他们敌视我,我不为他们上十字架。法国和德国做出这些决定一定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混乱或伤害,问题是这些伤害是否值得,如何考量?我们衡量一件事的价值不是靠后果,而是靠坚持的价值观和信念。”
真正的安全感何处寻
恐怖袭击阴影下不安的欧洲,安全感何处寻?
比利时的陈茂祥牧师说:“人们心中没有平安,人心里面真正的平安究竟从哪里来呢?人们认为和平就是没有战争,在今天的欧美,的确从二战之后几乎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但是人们变得单单只为自己而活,而不在乎别人,其实真正的平安不是因为外在的环境,而是在乎我们的内心是怎样的。”
枪击案后的上周主日,孙柯楠所在的巴黎一家华人教会的出席率前所未有的超过90%,他在讲道中与弟兄姊妹分享“不要惧怕”的主题—-他引用圣经说:“所以不要惧怕。你们比许多麻雀还贵重。”他说,上帝看我们为宝贵,并不意味着祂会拿走我们一切的苦难。苦难是个奥秘,因知道我们在天父眼中的价值,我们可以直面苦难。我们不会定睛在那些苦难上,而是定睛在天父的爱上。苦难是插曲,爱才是主旋律。这让我们有力量不去惧怕来自于人的威胁和环境的试炼。
他分享的重点是你如何面对自己——我们只有自己里面不惧怕,外面才能做正确的决定,当我们不惧怕时,我们就会有安全感。我们不惧怕是因为耶稣说:“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在信仰里的人有永生,基督徒的盼望是在永恒里,相信上帝对我们的生命掌权。
孙柯楠提醒会众,我们要从自我里面出来,不要只站在自己的立场看问题,看自己失去了什么,比如餐馆生意不好了,现在危险孩子就不要出门了等。恐怖袭击的真正原因,是因恐怖分子相信可以用暴力的方式使人活在惧怕中,他们相信可以使用暴力的方式改变西方政府的政策。他们不只是想杀人,他们还想制造恐慌,让大家彼此分歧、彼此指责,我们如果因此恐慌,变得小心翼翼因此猜忌难民,产生分歧而反对政府的一些决策,正好实现了恐怖分子的目的。
荷兰的一个华人基督徒说:“我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们无法从根本上防止袭击的发生,罪的存在不会因为人的努力而消失。有些人就是要杀戮,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別人。但另一方面,基督徒可以做更多,现在我们反而有更多机会把福音带给没有安全感的人。”
德国慕尼黑的林珍良说,孩子们看新闻,知道未来恐怖袭击也可能会在如慕尼黑这样的大城市发生,这提醒我们一家要靠主得胜,每一日过警醒的生活,从巴黎事件发生至今,我们每天带着孩子祷告,为我们所居住的慕尼黑求平安,也相信借着祷告,神就把平安赐给我的孩子。”
“并不是象恐怖分子所说的,你们将永远活在11月13日的梦魇里,想起11月13日,就会让你们颤抖”,孙柯楠说,“相反,11月13日在告诉我们,恐怖和暴力虽然可以夺取人的生命,却不能夺取我们之所以称之为人的尊贵和价值,不能夺取我们在基督里的信心和盼望,我们不必活在从魔鬼而来的惧怕里。公义不会向恐怖主义妥协,爱不会向暴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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