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1986年遭遇致命大车祸,被毁容成“钟楼怪人”,动过11次大手术,整形装上“俄国大鼻子”的台湾女孩,能等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么?《境界》在今天情人节,为大家讲述绿蒂雅与葛瑞等待20年的爱情故事,愿这圣洁的爱之光,医治我们年轻却饱受劫难的爱情,若我们凭信心仰望神,所有的苦水,有一天都会化为甜水。
等待20年的爱情(上)
《境界》【情人节特稿】
20多岁花样年华时的一场大车祸,给了我一张破碎的脸,鼻子没了,脊椎断了,左眼看不见了,还有一颗破碎的心。
当时我在美国达拉斯一家大公司当会计师,以往所拥有的引以自豪的一切,剎那间都化为乌有。
经过十次大手术及脸部整形,200多次复健疗伤,总算可以回公司上班。但人生的道路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天之娇女,现在成了体弱残障,婚姻之路漫长而遥不可及!
单身可以是乞丐,也可以是贵族,全看个人寸心之间如何抉择。
上帝是慈爱的,他并没有忘记我。“耶和华以勒”(上帝必预备),这句话支持我继续存着安静的心,等候我的良人出现。
直到20年后,2007年6月1日,葛瑞和我在教会停车场相遇!
我从没想到,我的人生和情感,会成为一个由上帝书写的传奇。传奇从1986年的一天开始。
飞来横祸
1986年的一天,美国华盛顿州荷昆小镇上,丹尼正享受着周末和煦的阳光。突然,一阵剧烈的煞车声及金属碰撞声,划破平静的午后,丹尼一抬头,只见一辆奶油色的小车,撞上了迎面驰来的吉普卡车。
奶油色小车的车头冒着烟,车盖、前窗被毁,车上一对夫妇在惊吓中昏迷,丹尼立刻打开车门,要拉他们出来。他瞥见在后座一堆破碎的金属及玻璃碎屑中,有一只手掌伸在窗子内,车里还有第三个人!
丹尼设法打开后车门,移开覆盖的东西,并解开安全带。后座椅背倒下,她整个人躺在行李箱内。当他看见女孩的脸时,整个人吓呆了—那根本不再是人的脸!乌黑青肿,脸涨成了圆球,像西瓜般大,找不到五官,鼻子被切掉,剩下一个黑洞,血直往下冲。
曾在急诊病房工作三年、正在陆军护士学校受训的丹尼,本能地替她量心跳、脉搏。女孩开始苏醒,剧烈的痛苦使她不断尖叫,身体也因疼痛而扭转,丹尼知道脊椎骨可能已经断了,立刻稳住她的身体,避免中枢神经受伤。
当晚,女孩被直升机送到西雅图医学中心,医生把几乎切掉的鼻子缝合回去;撕裂的上唇也缝好了;然而更严重的是内伤—腹腔积血2500CC,胰臟、肝臟破裂,肾臟出血。有轻微脑震荡,幸好脑部没有淤血。水晶体破碎,看来左眼已保不住。
她的家人、朋友陆续由各地赶来加护病房,个个神情黯然。
教会牧师也从洛杉矶赶来,第一个反应是:恐怕很快要办追思礼拜了。
这个女孩,就是我,绿蒂雅。
极度的试炼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正在温哥华度假?我们看了三十多座博览会馆,我忙着买礼物、照相,还坐船去维多利亚岛美丽的花园?
脑中似乎一片空白,一连串噩梦。我在空中不断地飞,下面好像月球般空洞。有时我似乎是脸朝下悬在半空中,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死寂的冰冷?我好孤单。
当我把一些散乱的意念凑在一起时,我知道出车祸了。我还记得曾感谢上帝,保留我一只眼睛可以看见,双脚可以走路。
奇怪的是日夜折磨我三个星期、碎骨压迫中枢神经的剧痛,一点也没有留在记忆中,倒有个非常平安的意念存下来:“一只麻雀若没有上帝的许可,就不会掉在地上。生命的主权在上帝,他不会使试炼超过所能承担的。”
在加护病房三星期,共作了五次紧急手术。熬过危险的脊椎手术后,我被送往外科病房观察。这时,每天有骨科医生来,全身敲敲打打,看我神经恢复的情形。有位主治大夫出城两星期,回来后看见我脸上的青肿渐消,终于分辨得出五官,露出人的模样。外科病房一周,我全身分分秒秒刺骨的痛,唯有亲友的鼓励及卡带传来的诗歌,使我能暂时超越肉体的痛苦,安息在另一个宁静的时空里。
8月21日,我被转到复健病房。除了昏睡、苦药、呕吐外,几乎每天都被搬到担架床送去作各种测验。8月底,小妹办好东海大学的休学手续,到医院来照顾我。
每天有不同的人来探访、送花、送各样美味的中国食物,教会连续派十几个人,从洛杉矶坐飞机来西雅图医院照顾我,护士们以为我一定是重要人物,其实我只是个最平凡的基督徒!
出事不到三天,西雅图教会的人时常来医院探访。加护病房一次只能有两个访客,我却时常有一群人轮流祷告、安慰、鼓励我。当时我非常痛苦,他们就教我不停的祷告赞美。
每当我出声赞美耶穌时,连药物都无法控制的痛苦就会减轻,心电图上也会出现较规则的波路。那一段痛苦的日子,是由好几百人成千上万的祷告托住,被上帝抱在怀里,与他一起走过那幽暗的深谷。
动不完的手术,破碎的脸
西雅图的天气阴晴不定,当我正逐渐加长每天坐轮椅的时间,又努力练习走路时,医生带来个坏消息:上次脊椎手术放进去的哈灵顿钢条,其中一个钢锯松掉了,要重新作手术绑紧,否则像我瘦得如皮包骨,若穿破皮肤引起感染,就非常危险。
当医生告诉我三天后要再开刀时,我坐在轮椅上平静的接受了,表面的镇定下,是一颗脆弱的心。在寂静的深夜,我失眠了,何等软弱孤单,甚至向上帝哭诉:为什么还要动脊椎手术?难道我所受的苦还不够多?这次会不会瘫痪?
第二天医生告诉我:最新的X光片显示,留在胸腔内一个多月两大杯的积水,已完全消失。我好兴奋.深知这是上帝告诉我,他与我同在!躺在护健室的垫上,我右脚用力一抬,以前无论如何努力都提不起来的右腿,竟然奇迹似地踢得比左腿更高!
当我重新回顾加护病房时的五次手术情形,因身体过度的剧痛,已完全丧失记忆,是上帝抱我在怀中度过的,只有这次手术前后的过程完全记得,宛如是上帝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过。黄昏时,我坐在轮椅上,窗外正对着西雅图港口,一轮夕阳无限辉煌地低垂在普济湾的水面上,我脑中浮现的,是今早第一次在镜子里看见的脸——
脸上有两条红而深的伤痕;鼻梁没有了,鼻子在仓猝中往下拉着缝回去,鼻孔大小前后高低都不对称;右眼内角拉成半圆形,失去原来的角度,左眼罩着纱布。
这么丑陋的脸就是我吗?那个明朗自信、有一双会笑的眼睛的脸呢?
从小到大,我的世界是由优异的成绩单与父母、师长的宠爱交织成的。从小学开始,我一直就是班长或模范生,高中联考状元、高考第二名,直到来美国德州贝勒大学读研究所。
毕业后到达拉斯有一个好工作,一张会计师执照,周末在查经班为中南半岛难民教英语,有空就做蛋糕点心去探访朋友,时常开车接送学生,在诗班常是一张笑咪咪的脸。
1983年搬到洛杉矶后,公司更大、工作更好。85年买了房子、钢琴,下班后学琴、遛狗、运动,生活多姿而充实,那一张脸永远是清爽迎人、完整而愉悦的。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镜中的脸是惶恐、震惊和哀伤!我的美梦和心都碎了!
1987年6月9日清晨,当我看见医院浴室镜子里那个整头裹着绷带,鼻子肿得不成比例,左眼被血块粘着张不开,一条条血淋淋的伤痕与血跡纵横满面,那副恐怖的模样时,我连着后退与呐喊!
从西雅图回来,每个人不断告诉我整形后会比以前更漂亮,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医生一到,我就抱怨这个“俄国大鼻子”,他没想到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过渡阶段,连声要我忍耐。
暗夜天使
因保险给付的缘故,第三天医生就要我出院,我心里一阵恐慌。满头满脸血块纠结,连护士都不敢替我洗脸,怎么出院?况且这时小妹已回台湾,回家后就没有人照顾我。我随即打电话到教会求援,当时并没想到上帝已经预备一位特别的天使。
因挖头骨补鼻梁时失血过多,整个脸改头换面大动工程,使我日以继夜的头痛欲裂,任何止痛药都无效,身体也很虚弱,回家后躺了三天三夜不能起床,每天只有无边的痛苦。
陪伴我度过这段日子的,是手术前只有一面之缘的林丽荷传道(现已成为林牧师),当时她是印尼雅加达灵粮堂的传道,来美国神学院进修,暑期到洛杉矶教会实习。当她听到我的情形,自愿住我家三星期来照顾我。那段血
渍斑斑、枕头上淌着血水的日子,每天早上她会煮热腾腾的鸡蛋麦片粥,晚上做最好吃的印尼菜,睡前还有点心。印象最深的,是每晚临睡前,她坐在床边念圣经给我听,为我祷告,并要我每天为一件事感恩。这一段晚祷时间,常是一天中最大的解脱与享受。
在痛苦的黑暗里,我彷彿看见有天使来服侍,她的光辉如此圣洁明亮而温馨!这就是主耶穌同在最真实的体验了。
这一年的圣诞节,我欢欣地在朋友家度圣诞夜。圣诞树旁,我平静地数算恩典:谢谢公司给我两年病假安心疗伤,医药保险支付至今16万美元的医药费,残障保险也贴补60%的薪水,使生活不匱乏。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一直有许多关心我的人在四周照顾、安慰我,使八次危险的大手术平安度过。
之后我平静迎接又一次整形手术的来临,结果十分顺利,这次失血较少,也没有厉害的头痛,担心的事都没发生。还是有许多朋友来探望,有人照顾三餐起居,我只需安静休养。
等待20年的爱情(中)——灵魂的伴侣
葛瑞送我的情人节卡片写着:给我美丽的妻子,你是我生命中的祝福,你是上帝给我的珍贵礼物。
我送葛瑞的卡片写着:信心与爱是上帝的礼物,你在生命的旅程中带给我极大的幸福。
世界几十亿人口,茫茫人海、时间长河中,为何两颗心能超越时空、种族,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相遇?
葛瑞和我住在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同一个城市二十多年,我也去过他的教会好几次。而在他向左、我向右多年后,我们终于石破天惊的在教会停车场相遇!
这一个美丽的相会,是命定、缘分,还是冥冥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设计、安排与引导?
与知心的人相遇相惜之前,要先经过多少伤心失望,多少爱的学习与成长?
1989年冬天,我和一群朋友从洛杉矶到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市,共有三场巡回诗歌演唱,由我见证生命故事。
在大雪纷飞的除夕夜,一群人欢乐聚餐时,主人热心地要为诗班另两位单身女生介绍男朋友。
当时我的内心受到很大伤害,整个团体只有三位单身女生,主人却单单把我遗漏!其实主人以前不认识我,而且当时我最后一次整形手术刚完不久,身体仍然虚弱,对于美好的爱情,怎能有太多期望?
但我的心陷入死一般的孤寂。
“钟楼怪人”
1988年7月,我结束两年病假回公司上班,老板同事都很热络地接纳我,然而,我又开始另一番全然不同的战斗与挣扎。
突然之间要全天工作,不能再随意休息,刚开始每天都累得惨兮兮的,回到家时腰已弯得像“钟楼怪人”,晚上只能躺在床上看书,什么事也不能做。
这种战战兢兢计算体力,安排时间煮饭、运动的日子重复久了,实在非常沉闷孤单。有时翻遍床头十多本书,却没有一点兴致,心情就沉到沮丧的谷底。
多少次含泪向上帝哭诉:难道我美好的青春就是在阁楼上孤苦度过?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一样,自由自在做想做的事?我要求的只是一个正常生活,有工作、有休闲、有朋友、有欢笑,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与体力、时间争战,疲惫不堪的日子!有何意义可言?
每当我极度忧伤时,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诉说的平静,逐渐扩散,直到那绞痛的心锁舒展开来.泪水变成欢颜,仿佛耶稣把我抱在怀里,安详地说:“不要害怕,我与你同行。在世上有苦难,但在我里面有平安。”
我发现自己倚靠太多外在的环境与活动,来满足内心的喜乐,而没有和上帝之间超乎时空限制的联系,和单独与他同行的经历。当一切使生活舒适的条件被剥夺后,才知道自己心灵的力量何等软弱。孤单真是训练人独立刚强最好的学校!
环境没有太大的改变,我还得斤斤计较计算体力:要游泳或逛街?要煮饭或洗衣?然而我开始享受独处的时间,累了就躺在床上计划,起床就赶着办事,即或只是付帐单或整理厨房,我都做得很高兴。有一天下班时,竟然可以开车去海边,看海鸥飞舞的蓝天多么绚烂,听潮声阵阵。
我被逼到一个死角
不过每到夜晚,我的心灵又开始交战……
“我的五大敌人:身体疲倦、畏缩、被动、情绪、婚姻观。”
“成长阶段的错误:自我中心、成就取向、不切实际。”
夜已深沉,我的心却还没安息,又在严苛地自我批判了。1988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我的背每次只能支持两小时,就必须躺平休息。圣诞节两周的假期,作完车祸后的第十次手术,没经过什么调养,又回到公司打拼,疲累极了!
身体辛苦的日子里,心灵也不平静,偏偏找自己打架,我已经落在一种恶性循环里。
从小到大,我情感方面的成长,在爱的付出和接纳方面都有障碍,因此我已练得一身功夫,不断地靠漂亮的成绩单和外在成就,来肯定自己的价值。成为基督徒后,知道上帝是无条件的爱我,车祸发生更经历了浓浓蜜蜜的爱,自己对上帝的爱也有更深的体验,只是肉体中那个靠成就来喂养的“老我”并未完全死去,现在正与这个新生命作垂死的挣扎。
身体的软弱好像一个无形的监狱,把我困在一个有限的活动空间。我什么事都不能做,没有一件成就能证明我的价值,也没有一个人确认我存在的意义。我被逼到一个死角,必须找到生命的根基!
我翻遍群书,其中莫理斯‧华格纳博士的《作有价值的人的喜悦》,这本书对我的帮助最大。作者说:一个有正确自我观的人会正视个性上的缺陷,不因无法达到完美的标准而认为自己不够好。而自我观念不健全的人,认为必须达到内心那永远无法达到的标准,才能肯定自己的价值。
而我发现:我因为那根深蒂固的价值根基,是建立在条件式的爱之上,内心总有一股催逼的力量,要不断地努力、竞争、超越自己,心中永远有一种不安全感。
我认为自己只有更杰出、更优秀、才值得被爱,一旦我做不好或失败了,就不值得被爱。而现在,我仅有的体力所能完成的事如此有限,在我不断追求进步的过程中,处处受挫,直到我再也找不到一点凭据,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华格纳指出,无条件的爱才是健全自我观的基础,而上帝的爱藉著耶穌基督的钉死和复活这一历史事件已经显明;接纳他的恩典成为接纳自我的开始,“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上帝所赐的;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
我只有用信心去接受,我的价值单单是从上帝的爱而来。为了使我与上帝和好,基督甚至舍命在十字架上。只要安息在不朽的爱里,我的人生就有价值,不再需要任何成就来证明自己。一切都是恩典,是白白得来,不是靠努力赚来的。而且因信知道上帝的同在与帮助,漂泊的灵魂终于找到家乡,从此不再流浪四方。
等到黎明
1989年5月开始,我每天早上5点多起床,提前上下班,每星期五天去作复健,然后再去游泳,并赶在天黑前回家,到后院洒水浇花。
有一次整理资料时竟发现:这三年已看过大约150次医生,作200次以上的复健,动十次手术,住过五家医院,平均每三天去一次医院,医药费共18万美元。“主是帮助我的”,若不是上帝的同在,有谁能走过这么崎岖辛苦的道路!
十月,我和朋友去新罕布夏州的湖畔小屋,在绚烂枫红的秋天里,划船,看枫叶,感受上帝创造的美丽!
度假回来后,我又独自接下公司一个重要的企划案,有两个多月,每天要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工作,又是做两、三小时,躺半小时,起来再做。然而我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日子,并为每天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当天的挑战而感恩。
1990年7月,父亲、弟弟、妹妹等家人随旅行团来洛杉矶,令我欣喜的是父亲和弟妹,在教会作了决志信主的祷告。我问父亲:“您真的相信耶穌吗?”父亲说:“上帝这么好,当然要信了。”看见父亲笑呵呵、心灵满足的模样,我也充满喜乐。
之后许多年,我陪着父亲,春天到日本京都、大阪赏樱,夏天欣赏壮丽的阿拉斯加冰河,雄伟的落基山脉冰原,在巴黎塞纳河上泛舟,慕尼黑观赏巴伐利亚舞蹈,维也纳聆听莫札特音乐,又在阳朔漓江听壮族嘹亮的山歌,甚至登上长城,看那高墙环抱青山。
2004年3月,父亲去世。此前的十年来,父亲与我走过美国二十多州,欧亚十多个国家,我自己又去了一趟以色列、希腊、土耳其。万里行踪,对一个曾经坐着轮椅,一步步重新开始学走路的人而言,一切都是上帝的恩待与怜悯!
他让我在原是灾难的车祸中,经历整个教会,甚至许多教会弟兄姊妹的爱;又让我走过许多孤单沮丧的日子,直到现在,他的爱长住我心,使我愿意用余下的光阴,去作多人的朋友,与人分享我的生命。这样的计划奇妙,是我无法测度,也不能预先想像的。
由于过去十次大手术的经历,我常有机会到医院探访病人,为他们祷告,并与几位车祸重伤的人长期保持联系。
我曾寻寻觅觅找寻情感的归依,只可惜那些心灵相通的悸动,都没有在星月交辉中,使永恒驻足。既然这道婚姻的门,我不得其门而入。相信其间必有神匠心独具的美意。
环顾四周,两位好友的丈夫已经生病过世,一些朋友离婚了,而几对结婚四、五十年,婚姻美满的长辈,却必须面对配偶去世时心碎的割离。
更使我真正领悟到:世间的爱情或长或短,终会过去。那么,我又怎能以这样飘渺的目标为生命的追求呢?相知、相惜、相守,是心底深处的一份渴慕,却不是心中的偶像。
孤单的长夜给我空间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在等候中,我更加认识自己随从潮流及缺乏生命的目标。以前“来来来,来台大;去去去,去美国”,我就像盲流中的一颗小水滴,不用选择与决定,甚至不用思考判断,只要顺着水流就已到了河的尽头。
但在人生的汪洋中,什么是我生命真正的目标与追寻?我需要神清楚的指引与导航。通过爱情与神的主权两个关口后,我豁然发现自己手中拥有许多珍宝与祝福。
我有几位长期的祷告同伴,灵里彼此扶持。我发展自己的嗜好,读遍有兴趣的新书和杂志;接受写作及诗歌敬拜的装备,以彩笔与歌声,颂赞天父的慈爱和信实。
我有充足的时间与神约会,享受他爱的滋润;能选修圣经课程,好读明白他的家书与情书。我孤单,他陪伴;我软弱,他扶持;我迷惘,他指引;我忿怒,他安慰。他与我共同经营心园中那块贫瘠的荒地,直到有一天,芳香从花朵盛开的园中散发扬溢。
当我的情感得着滋润,以感恩知足的心活出生命的色彩,就有能力去爱、去分享、去扶持那些仍在摸索,心灵仍然软弱与孤单的人。我也长期关心一些孩子的成长。
当我走到人生中年,思索生命的意义与价值时,更加肯定:一切外在的成就,如过眼云烟、追逐不尽。到底什么才能存到永远?怎样才是有意义的人生?“用生命来影响生命”、“终身喜乐行善”,成为我努力前行的目标。
这条信心的路要通往哪里?说真的,我也不清楚。当我以全能者为喜乐及珍宝,我的心就平静稳妥,宛如安卧在慈父的膀臂中。
耶穌说:“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剥裂的过程是痛苦的,然而只要愿意真心相信,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必能度过深深的长夜,在歌声中等到,美好的黎明。
等待20年的爱情(下)
又到情人节。葛瑞和我步入婚姻已快6年了,每年情人节他都精心设计浪漫的时刻。
2009年情人节,他请我去一家山坡上的墨西哥餐厅吃饭,之后参加一个“丰盛婚姻工作坊”,学习爱的功课。
2010年情人节,葛瑞下午带我去看“哈林全球搞笑篮球队”,非常好玩。通常星期六我们两人自己庆祝,星期天带90岁的婆婆一齐吃饭。
2011年的情人节,我们选择傍晚去海边看落日。不过,情人节的浪漫,在我们看来,是在“爱的银行”大笔存款,每天平淡生活中,点点滴滴爱的小存款更重要。
葛瑞很体贴,若他在楼下坐着,我下楼时他一定停下所做的事来招呼我。我们去餐厅吃饭时,有几次其中一边座位有阳光刺眼,他会坐那边,让我比较舒服。天气冷时,早上葛瑞抢着去门外拿报纸。下雨天在路上走,他会走靠马路那边,保护我不让积水溅到,撑伞遮住我,自己却淋湿了。
每天送葛瑞出门工作,我们先一齐祷告,求上帝祝福。彼此说:亲爱的,我爱你。我请他开车小心,在车库门内等他开车出门。葛瑞倒车到马路后,会对我挥手。
冬季天黑的早,我就去开大门前的灯,又打开车库里面的门及走道的灯,然后开始做饭。通常我已先预备好晚餐材料,这时候开始煮才来得及。
我会关掉电视,以便听到车库门打开的声音,那时我会去车库门内等他,又打开车库的灯,让他进来时充满温暖。晚餐时葛瑞会倒果汁,为我拉椅子。我通常会先听他工作的情形,再讲自己的事。每天饭后我都会切不同的水果。
睡前,通常我们每晚十点一齐上楼梳洗。葛瑞喜欢念灵修书和圣经给我听,我们会花一段时间分享当天的生活,计划第二天的事,然后一齐祷告。婚后这么久,葛瑞仍然常说:我的台湾公主,我美丽的新娘,我爱你。
20年,他往东,我往西,停车场相遇
20多年前,我因车祸而在加护病房生命危急,脊椎骨折,左眼失明。后来3年内,动了十次大手术,一步步艰辛练习走路,及左手骨折的复建。我相信照顾麻雀的上帝,会带领我度过难关。
车祸以前,我出身名校,有专业执照和技能,在大公司任职高级财务分析师。当时别人替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多半是条件优越的医生、工程师或专业人士。之后一切都变了。当我周围的单身朋友一个个找到归宿,她们的孩子也渐渐长大,我却仍是永远的单身贵族!我心中常有期待,也曾经有过几次短暂的交往,却遇到只愿意当朋友的不婚族,或在我坦诚说明车祸经历后,就慢慢走远的人。我四十多岁时,终于放弃这辈子会结婚的念头。
在单身的二十多年里,我把满满的爱,用来关心周围的年轻人。我开放家庭接待来美国留学的学生,当时常有学生在我家庆祝二十岁生日。常和年轻人相处,我的心也很年轻,在这个家园里,有许多对后来成为夫妻,我也欢欣喜乐的参加他们的婚礼。
梦想过多少次属于自己的美好恋情,如今葛瑞带给我的一切,比梦更丰富多姿。
你一定好奇我们是怎么相遇而结婚的?
我在教会停车场遇见葛瑞。他大我七岁,我们两人都没结过婚,都曾以为会一辈子守独身。但上帝有他的时间,相遇方式也不是我们能想像。葛瑞是美国白人,许多好友却认为我们极其相似,包括内在精神世界、价值观、性格、兴趣和生活型态。
我们都在教会里学习与成长,他看原文书,我读翻译。来源是同一本圣经。其实20多年来,我们的住处、教会,都在方圆十多英里以内。只是他往东,我往西,直到命定的时间才相遇。
2007年6月1日,我第一次去葛瑞的教会参加单身团契,我在停车场问聚会教室认识他,进人会场,签完名牌时抬头一望,我一个也不认识,我就跟着葛瑞同一桌聚会。
那天的讲题是:谦卑。我提到慕安德烈写过一本有关谦卑的书,葛瑞说他也知道。我留意到,我们两人都很认真在作笔记。葛瑞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提到祷告神的带领,他知道我对信仰的态度是认真的。
演讲结束,葛瑞站起来对我说:“绿蒂雅,很高兴认识你。”他其实是想多聊聊,可我以为他要说再见,就说:“我也是”,然后一溜烟就走了。葛瑞当时心里若有所失,以为我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还好两周后,这个单身团契有类似土风舞的排舞舞会。我鼓起勇气去了,葛瑞再也不想让我跑掉了,整个晚上他都守在我身边。这次我们谈了很多。
我问他听过奥古斯丁吗?葛瑞说他上过三堂教会历史的课,从神学院毕业,而且隔天要去监狱讲道。我知道遇见高手,不必再班门弄斧了!葛瑞也提到他所敬佩的宣教士,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晚上九点多,大家都走光了,葛瑞还一直讲话,我提醒他负责人要关门,他赶忙问了我的联络电话。
“你是上帝赐给我的宝贵珍珠”
我们每晚打电话,一定同心祷告。每天的电子邮件,就像在作圣经串珠,彼此以上帝的话来表达爱慕之情。每次见面都有更深的发现与惊喜,在上帝的爱中,我们的心很快紧紧编织在一起。
交往两月后,我面临一个抉择:我在二十年前出过大车祸,全身多处受伤,动了十次手术,左眼失明。他能接受我的一切吗?我该把写车祸经历的书——英文版《深夜歌声》给葛瑞读吗?他会不会像我以前交往过的朋友一样,也被吓跑呢?
我选择勇敢面对自己,真诚的与他分享我生命中最深的苦难和最大的奇迹,而葛瑞的反应更出乎我的意料——他认为我的经历,是上帝在我生命中烙下的爱与恩典的印记,他感谢上帝能遇见我这么特殊的人,他愿意与我共度此生!第二天的电邮,他又写着:“除了耶稣基督以外,你就是上帝赐给我的另一颗宝贵的珍珠。”
经过这次考验,我们相知相惜,感情更坚定,看夕阳,海边散步,又同心参与“儿童福音团契”的服事,在洛杉矶商展时,讲圣经故事给小朋友听,带领将近二十个小孩信主。葛瑞很认真学中文,买汉语拼音的中文圣经,一字一句对照希腊文圣经来学。
2007年圣诞前,葛瑞带我去珠宝店量戒指尺寸,我心喜乐,就等着他求婚。可是我的生日,情人节这些大日子都过了,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而我们已订好机票,2008年4月要回台湾见我的家人。
我只好告诉他,若不是回台湾订婚,就见不到很多亲友。葛瑞这才说出心中的犹豫:他因15岁时父母离婚,迟迟不敢踏入婚姻,经过这次坦诚分享,葛瑞终于鼓足勇气,在复活节向我求婚!
我一些朋友的求婚方式很特别。T选择在除夕夜迪斯尼乐园放烟花迎新年的时刻,当他单脚跪地求婚时,旁观的人都大声鼓掌叫好。
C与女友都爱跑步,当他们去罗马度假时,在有名的罗马竞技场跑步,他推说有小石头在布鞋里而单脚下跪时,他的女友还催他快一点起来再跑,把看台上的公婆都笑歪了。
F是美籍的大学教授,与我的好友在基督徒交友网站认识,相恋。他请人用中文写了一张订货单,一早藏在我朋友的公司里。她的美国同事请她翻译这张订货单,她念着念着中间突然冒出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她正莫名其妙时,F从门后出来,单脚跪地求婚,她欢欢喜喜接受。
葛瑞的求婚方式更特别,直达心灵。他带着鲜花与戒指来到我家,诚恳的对我说:这是多么特殊的复活节,因我能和我亲爱的人分享!不仅今天,我要一辈子与你一同欢庆耶稣的复活!我愿意一辈子与你共饮基督的活水,一辈子与你一同住在基督里,一辈子与你一同“以认识基督为至宝”。
绿蒂雅,我珍惜你,我爱你!复活节正是最美的时刻,如果以上的目标也是你的渴望,你愿意嫁给我吗?
之后我们开始筹备婚礼,葛瑞非常投入,我们一齐讨论琐碎的细节,每天打电话长时间沟通。罗曼蒂克的葛瑞,为了和我跳好婚礼上的第一支舞,还专门去上课,葛瑞选的歌——Marry Me。
婚礼前晚还带我去一家很特别的意大利餐厅,纪念我们单身的最后一次约会。葛瑞还陪我去买新娘鞋,当时我累得坐在椅子上,他忙着跑来跑去找鞋,又单脚跪着帮我一双双试穿,我心里真的很感动。
8月23日婚礼当天,舅舅挽着我的手走进礼堂,迎向上帝为我预备的良人。我弟弟一家用乐器演奏及献唱“爱的真谛”诗歌。葛瑞的姐姐、弟弟、妹妹及妹夫都当伴郎伴娘。
葛瑞的母亲及三百多位亲朋好友,一齐见证上帝的信实。葛瑞的弟弟住北加州,他追述族谱至葛瑞的祖先威廉布鲁斯特,竟然是五月花号清教徒的属灵领导与长老。当初清教徒的聚会,就在他的家中举行。所以葛瑞也是五月花号协会的会员。
正如我们婚礼的主题——“上帝是信实的,他所应许的必成就”。婚礼上葛瑞选了腓立比书的经文:认识基督并他牺牲的爱,请牧师激励我们效法基督,存谦卑的心服事配偶。
“我的牵手”
葛瑞认为我们第一次牵手是一齐爬山时。在比较困难的坡度时,葛瑞会牵着我的手。葛瑞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心灵触动的感觉。
美国人爱运动,像我这样一位四体不勤的宅女,本以为根本不可能嫁给老美。而且从上大学起我就与美国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一道不可跨越的文化鸿沟。后来虽然在美国公司作事,但大部分的朋友都是华人。几位美国同事或邻居,交友与婚姻都不太平顺单纯,更加深我对美国人的成见。
爱情的力量超乎想象,当我遇见葛瑞两个多月,他邀我去爬山,我拿着登山杖就跟着去了。后来,在湖上坐帆船,河上橡皮艇泛舟,国家公园里爬山健行,样样都来。
我最英勇的一次表现,是陪葛瑞在海上驾帆船。当时为了让从小就喜欢驾帆船的葛瑞圆梦,我想了几秒钟就答应了!
由于我们结婚时,个性已经比较成熟,很珍惜对方,又有良好的沟通,所以相处适应都很平顺。结婚9个月时,葛瑞生病开刀,幸好很快痊愈。几年后葛瑞的老板退休,他升任为部门主管,工作繁重,他又非常认真负责,所以压力很大。
我每天听他分享工作的情形,鼓励他不要担心太多,凡事交托给上帝。心理学家黄维仁博士说:倾听就是爱,了解中有医治。我们常彼此分享心中的重担,专注倾听也是爱的存款。
葛瑞个性成熟,和我性情相近,志趣相合,对大自然,对生活充满兴致,又都喜欢阅读。两人语言文化不同,却成为无话不谈,心灵相通的灵魂伴侣。
我们婚后的生活真是浓情蜜意,形影相随,甚至一齐刷牙梳洗。正如雅歌书的描述:“我属我的良人,他也恋慕我。”
结婚多年,我们依然常常手牵着手。特别在华人教会,因为我们的榜样,有时我们看到一些夫妇开始牵手时,葛瑞和我就彼此会心的微笑。台湾话“我的太太”,也可以叫“我的牵手”。没想到这句台湾话,是由我这位美国老公来示范!
葛瑞和我每天晚上牵手躺着谈天说地的时光,就是“精心的时刻”。我们很喜欢分享当天遇见的人、读到的书、新的发现等等,常常一谈几乎一个钟头,若不是葛瑞第二天要上班,还真舍不得睡觉!
每个周末我们一齐上超市买菜,葛瑞常做英式鬆饼,这是我们常吃的早餐,午餐的三明治他自己做中间的鸡心豆涂酱。他又喜欢做各种甜点。我们也一齐逛百货公司,我许多颜色鲜艳的衣服,都是葛瑞买给我的。我每周陪葛瑞去养老院探望90多岁的婆婆,这是我们很看重的事。
结婚近6年,我们用很多的沟通与尊重来调适。每年也会有几次,特别当我身体累或葛瑞工作忙碌时,我们也有关系紧张的时刻。但因为我们珍惜彼此的感受,尊重对方,通常在当天就会消气。有时是葛瑞向我抱歉他的态度太急。有时是我不高兴就上楼去睡觉,醒来后感觉舒服了,就下楼跟他说话,他知道我气消了,就会特别甜蜜的弥补一下。
爱的功课是一生的学习。葛瑞和我结婚晚,证婚的牧师说我们是大器晚成。我们珍惜彼此,愿意尽力照顾及给对方幸福。
一首流行的诗歌叫“爱的真谛”,是圣经教导的爱,也是我们婚礼上的誓言与生活的标杆: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本文改编自宇宙光出版的《深夜歌声》小册子,标题等均为《境界》编者所加,欢迎留言发表你的感动)
【境界回声】
文章《37岁,我结婚了》
静静:真是奇妙,当我觉得有神就够了的时候,神才把婚姻赐给了我。进入婚姻才知道,过去的一切都是神精心安排的成长过程,没有这个成长的过程,真是很难享受现在的一切。感谢主,相信他会继续带领每一个他爱的儿女,面对时婚姻是这样,面对每个人的一生也都是这样。
欣_媛:我相信上帝已经为我预备了婚姻和我还没遇见的另一半。我渴望婚姻,所以我相信祂已预备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上帝要何时来成就,纵然我希望快一点,但我明白他的时间都是好的,希望我专心对付这段特别的等待时间。
这篇文章有一句话说出了我心底的感受,我们期待的另一半,往往带着自己所谓的安全感,价值感,潮流感,在这些谎言中常常摇摆,要稳稳的心无旁骛的扎在真理里,选择上帝所喜悦预备的并不容易,我期待我的另一半和我都能选择以上帝的心意为重,我们乐意我们的婚姻被祂祝福被祂使用,婚姻是一个荣耀上帝又承受祝福的器皿,愿我们同心如此行。
☆Jin \^o^/☆:陶陶姊妹的经历可能很多基督徒也在经历,也有些相似,我也是其中之一,我虽然没有列单子,但是心里面却也有标准,我以前对婚姻也不渴望,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还经常吵架有矛盾,不如自己过。
后来在信耶稣之后,有一次看到我們牧师师母相对的一个眼神和举动,很惊讶,,夫妻间可以不说话表达出爱,后来慢慢观察,还有身边的弟兄姊妹,我就在聚会时说,要婚姻就要这样的,不然不結婚。再后来也了解到,他们的婚姻从开始到结婚一直是祷告清楚,是出于神的才在一起的,
我对于結婚祷告的并不是很多,我承认。有时候面对家人的催促和言语之中的担忧,我才祷告。姊妹的赌气放下和心里明白放下,我头脑里知道不一样,可能我还没真的放下。
上善若水:婚姻是一个星球。妻子是南极,丈夫是北极。孩子在这个星球上跑来跑去,稚嫩的脚步编织出无数经线,连接星球的两极。不幸的星球被彗星光顾,彗星尾巴扫过的地方,成了一片片沙漠和焦土。
种子在这里不能发芽,她们非常干渴星球两极的冰拒绝融化,把冰山当成存在的凭据。倔强的冰冷使得婚姻令人恐惧,我向神求问;怎么办呢?神说:没有水。生命怎会生生不息?他长长地叹息,呵出的温暖融化了冰封的两极。生命之水从此决堤,淹没干涸的沙漠和大地,饥渴的种子被埋进淤泥,拼命吸取久违的营养,尽情伸出生命的嫩枝,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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